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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于缧绁(1 / 3)

戏终,一张巨大的帐纱猝然从顶而落将戏台与大殿隔开,凄凉恸心的曲子连绵不绝,仙人仙子无语凝噎,泣下沾襟,游鸿衣袖一摆,二人相立而望脚尖一点在黛蓝空中飞起舞来。烛火愈来愈暗,曲声也愈来愈小,仙人与仙子逐渐模糊不清,最终消失不见。

“舞终戏罢,谢君一赏,前路漫漫,望诸君平安顺遂。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咱们来日方长。”

方才的女音再次响起,沉浸在戏中的人瞬间惊醒,仿佛南柯一梦,意犹未尽,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悲哀之情。

“舞是好舞,可这戏却不是什么好戏。”魏静姝出声说道。

“是啊!”福寿连连摇头,叹道:“唉,亡命鸳鸯啊!”

看来又是一个沉浸在凄惨爱情故事中的人。

萧懿开口向福寿解释道:“倘若这少男真心喜爱少女,便不会带她私奔,一个女子若是与人私奔,就形同于清白辱没,与父母断绝血脉。鹤楼舞戏多数说的是有情人难成眷属,想听欢喜的下次去茶楼。”

福寿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问:“为什么鹤楼总是喜欢唱些凄惨的故事呢?”

萧懿抿唇思量下说道:“或许这鹤楼背后写故事的人,就有一段凄惨的爱情。”

魏静姝望着曲终人散,孤零零的戏台,说:“因为凄惨的故事往往更让人放不下,加上鸾回凤翥的舞姿,更能吸引人前来一观。”

萧懿温柔地看向她:“阿姝的话总是能一语道破事情的真相。”

三人花了一个时辰才从鹤殿下来,人来人往福寿差点被绊倒。几人逛了会儿集市便打算回府,萧懿扶着魏静姝上了马车,谁知刚走到半路就被璃王身边的奴才拦下了。

福寿嘴里急忙“吁”了声,皱眉问道:“德宏,何故拦马,急急忙忙地出了什么事?”

德宏焦急地跺着脚,脸色慌张:“太子殿下,璃王殿下出事了!跟李家公子闹起来了!”

萧懿掀开车帘,声音不温:“又是因为何事?”

顺着外头的光亮,魏静姝看见高楼上写有“满春楼”三字的招牌,她一猜便知璃王是因为什么而出事。

果不其然,德宏脸色一变,心虚地低下了头:“因为,因为一个娼妓。”

萧懿无奈地下了马车,吩咐福寿先将魏静姝送回国公府,之后再来寻他。福寿应下了,德宏仍旧低着头走至一旁给他让路,而后领着萧懿进了满春楼。

马车不疾不徐,魏静姝闭了眸,心事重重。

忽然,外头传来兵器相交的打斗声。鸢尾大声喊道:“郡主!有刺客!”

与此同时一阵迷香涌入车内,魏静姝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全身疲软无力。她立即捂住口鼻掀了前头的车帘,却只见福寿和连翘昏倒在地,暗夜中六七个武功高强的黑衣刺客迅速往她这边杀过来,鸢尾手中剑利落而攻,一一挡了下来。

魏静姝浑身使不上来劲,就连起身都很困难,她眼前意识渐渐模糊,脑袋一空晕了过去。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三四个黑衣刺客,寡不敌众,很快鸢尾便落了下风,一柄剑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宽窄狭隘的小巷寂静无声,天空传来几道乌鸦的叫声,一轮清辉挂在枝头甚显凄凉。

繁华热闹的集市人声鼎沸,阿生仗着自己掌管银子,什么东西都想试一下,一袋银子很快便花完了。阿生看着手中最后一锭银子决定不花了,谁知下一秒来了个假道士差点儿将银子骗走,多亏魏炟在身边提醒。

赵怀将最后一锭银子从他手中拿回来装入怀中,余光却瞥见脚步踉跄,一身鲜血的鸢尾从小巷里走出来,他眉头微皱,心中暗感不妙。

魏静姝被刺客带走的消息很快便传入皇宫,魏云容赫然大怒,下令“闭城门,守天方”。

翌日,地道中一缕阳光射在魏静姝白皙的脸上,她手脚被绑丢在墙边,麻绳摩擦的地方已经红了,她意识逐渐清醒,慢慢睁开了双眼。牢笼外坐着两个黑衣人紧紧看守着,她身上的迷香药效还未过去,再加上被这么绑一晚上,只感觉浑身发冷酸痛。

“哟,郡主你醒了?”耳畔传来熟悉的女声,魏静姝转头就看见同样被绑的高想云坐在她身侧。

“高二姑娘?”魏静姝皱眉,语气中带着疑问。

高想云面色平静,下一刻居然看着她笑出声来:“原本被绑到这里心中甚是害怕,结果昨夜看见郡主也被绑了过来,我这心里便不那么害怕了,莫名踏实了许多。”

黑衣人听到声音立即盯了过来,其中一个恶狠狠地说道:“安静点儿,等到了阴曹地府你二人再好好聊!”

高想云双眸瞧去,说:“瞧你这般凶的,以后如何娶娘子?”

那黑衣人像是被说中了死穴,眼神发狠地将手中酒碗用力砸过去,铁门挨过的地方瞬间弯折,酒碗噼里啪啦地四分五裂落到地上。

高想云扫他一眼,魏静姝低声提醒道:“高二小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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