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卵击石,不该派下刺客,不该妄想太子妃之位!”
那日李康博受萧帝亲邀参加皇宫年宴,对他一个小小的知州来说,这可是天大的殊荣。
说着,李安书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慌乱地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牢外的男人:“阿云,若是你没有办法救我,你就拿着这块令牌,去城外找我阿公,他一定能救得了我!”
那人并未接下,神情淡漠,他手中捏了一根铁丝,轻松地将门打开了。
李安书心中一喜,以为逃脱有望。可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对眼前的男人说:“这算越狱,可是要杀头的。”
话音刚落,男人忽然嵌住她的下巴,李安书瞪大眼睛,惊慌失措。下一刻一颗药丸便塞入她口中,男人竟用内力将药丸打入了她腹中。
李安书被撂倒在地,拼命咳嗽想要将药丸咳出来。
笼门被猛地关上,铁链上锁的声音让她心头一颤:“你是谁?你不是阿云派来的人!”
腹部剧烈的绞痛起来,李安书全身冒起了冷汗,求生的本能让她艰难地用尽力气喊道:“快来人啊!有人要杀我!”
周围毫无动静,一片死寂,似乎同李安书的心一齐落入万丈深渊。
男人并不理会她,静静地瞧着她,仿佛在等她何时会死。
李安书满脸泪水,心中万般懊悔,可事到如今已是覆水难收。
“你究竟是谁?”李安书蓦然眼中迸射出仇恨,看向那人:“你是魏静姝吗?你为何不敢转过身?我都已经快要被处死了,你为何不愿让我再多活两天?”
黑暗中,那人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着转过了身。
清雅如谪仙般的面貌,此刻却如同地狱阎罗,冰冷不屑地睥睨着她。
李安书瞳孔震惊瞪大,死死地盯着他,脑海中万分不解,倍感绝望。她趴在地上就像一头任人宰割的牛羊,摇头拼命吼叫道:“是你!居然是你!你为何要为了魏静姝杀我?你不该恨她吗!她,她那样对你......”
“咚!”李安书脑袋砸在了冰凉坚硬的地面,心脏快速地跳着,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她嘴唇蠕动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暮律冬晨,琉璃世界。檐廊绿窗前,雪白玉簪开得清丽如琼枝一树。少女一身翠绿衣衫,外头披了身雪白珍珠镶边斗篷。
清越悠扬的琴声从她青葱般的指尖倾泻而出,曲声千变万化,流莺清脆似展展鹂鸟,如泣如诉又似战鼓擂天。
“死了?”
“死了。”
听到婢女确定的回话,高想云神色平静,毫无动容:“看来,有人的手比我的还要快。”
“墙上有用血迹写下的请罪书,狱卒说是自尽而亡,仵作也并未验出其他伤来。”
高想云勾唇,心中了然:“断心丸,可真狠啊。”
双掌盖弦,琴音戛然而止,高想云端了手边的茶杯送入口中。
不料下一秒,喉咙忽然焦灼起来,像被火烧又像被刀剜。高想云眉头一紧,惊恐地睁大眼睛,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染了一身。
婢女知书顿时慌了神,连忙去请大夫。
一道细箭疾驰飞来重重插在了高想云眼前的桌上,连带着的,还有一张纸。
她快速拔下箭将纸展开,上头的一句话让她不自觉浑身寒戾。
天色暗沉,坤宁宫殿内灯火通明,药香升起淡灰色的烟雾,安静得不像话。
“死了便死了吧。”魏云容倚在榻上,咳嗽两声淡淡地说。
她今日并未梳妆,因着生病唇瓣无色:“本就是将死之人,多活一天也是浪费。”
魏静姝坐在榻边,神情淡漠:“只是,凭李安书的能力,能将这样一个刺客放在我身边,也是不简单。”
魏云容抬眼瞧她,一眼看穿魏静姝的心思:“你觉得这件事的主谋另有其人,还提醒李康博去找证据。姝儿,即便李安书不是主谋,这件事也和她脱不得干系。”
魏静姝敛眸,轻声说:“姝儿明白。”
魏云容看着她沉沉叹了声气:“你还是太心软,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掌好分寸便是。过段时日南诏来使,宫中要设宴席,我病了懒得见人,这布宴之事便交由你来办吧。我累了,都退下吧。”
闻言,魏静姝屈身行礼,说:“姑母保重身子。”
魏云容是因为南诏来使之事才病的,两国虽议和了,可萧懿受的苦却是实实在在的。以她的性子恨不得将赵怀和南诏那群人千刀万剐,可如今却要她好好招待,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