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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布错峙(1 / 2)

东宫书房分为三殿,中殿为太子处理事务之处,左右两殿放着各类奇书名著,两殿各有一奇门,关上后里外不传音,就是里面人吟歌诵诗,外头人也听不大全。

连翘端了点心热茶在侧,魏静姝瞧着温如枝身边并无奴婢,问道:“殿下没有给温姑娘安排婢女吗?”

魏静姝手中捏了颗棋子,这棋子是由翡翠玉石制成,微凉沁骨,这么多年来跟着萧懿也养出了八分玲珑剔透。

温如枝执了黑棋,说:“我自小一个人无拘无束惯了,忽然来两个奴婢伺候,我也不习惯,便没要。”

“既然温姑娘自小一人长大,那这医术?”魏静姝顿了顿,又道:“温姑娘瞧着也才十六七岁,这医术倒是触手生春,令人刮目相看。”

温如枝笑道:“当然是有高人师父教啦,那年冬季闹饥荒师父抱养了我,将我抚养教育长大。可惜我师父前年便已仙鹤,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耽搁如此久。”

说到这儿,温如枝声音骤然变得细微,眼神也跟着沉寂黯淡。

魏静姝脸色微变,自责道:“抱歉,是我失言了。”

温如枝摇头,抬头扯出灿烂却又牵强的笑:“无妨。”

气氛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魏静姝跟棋落子,说:“宫中枯燥寂寥,若温姑娘愿意,可去国公府游玩几日,我府中姐妹蔼然可亲,可以陪温姑娘解解乏。”

温如枝轻笑出声:“郡主柔嘉无疆,难怪太子殿下会喜欢。”

见魏静姝愣了一下,温如枝说:“郡主心知不该管别家之事,可还是出手救了萧婍,足以见得郡主蕙心纨质。”

手边上的热茶已然放凉,但一旁的茶炉还燃着木炭,茶炉上头散着虚无缥缈的烟雾。

魏静姝只是露出得体一笑:“举手之劳罢了,换作温姑娘,温姑娘也会救的。”

“郡主抬爱了,郡主涉险议和为北盛谋得和平,这不是我能比的。郡主可知,当太子殿下得知郡主议和失踪时,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温如枝故意一顿,垂眸盯着眼下这盘棋,指尖棋子踌躇。

棋局虚实难辨,万象辉映犹如一张巨大的天罗地网向外逐渐掩映黑暗,察见渊鱼,万物皆是这棋局一子。

“太子殿下对郡主当真是。”温如枝抬眸望向魏静姝,棋子应声而落,她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情深义重。”

话中有话,连同棋局变幻莫测,可既然是局,那必定有破解的法子,既然是网,那必然会有光。

魏静姝如臂使指,落子清脆:“温姑娘此言差矣,我乃太子殿下嫡出亲表妹,太子殿下仁民爱物,非我一人所受。”

棋局已定,温如枝搁了棋露出娇俏一笑:“郡主,果真是好棋法。”

“温姑娘,承让。”

已过晌午,萧懿与萧钰去了太极殿同萧帝商议政务,国公府的人也早已归家了。拜别温如枝后,魏静姝又去了坤宁宫给魏云容跪安。

回府后,魏静姝立即命鸢尾将魏宅前后仔仔细细探查了一遍,并无异样后,鸢尾问道:“郡主是在怀疑温姑娘?”

魏静姝手中持笔,垂眸看着桌案上的宣纸,说:“此女今日之举动,叫人不得不心生疑虑。”

萧钰贵为皇子,即便没有萧懿受宠,但这身份也是无比尊贵的,而温如枝一介平民医女,丝毫不惧萧钰,言语间反而有些玩忽,若说温如枝仗着萧懿的势,那也是没有的。

而她二人方才博弈,温如枝的话明显是在试探她。

魏静姝那日救萧婍,虽将众人散了去,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被人发现传了出去也是正常的。然而那日温如枝并未在场,那她又是怎么看出来自己不愿多管闲事的?

“姑娘是觉得,温姑娘是冲着您来的?”

玻璃盏中赭石与蓝铜交融,丹青缀入清露,晕出流风回雪,将她淡漠疏离的凤眸也映了一层水绿。

魏静姝抿唇轻轻摇头,说:“我不知道。”

说到底,这些细节小事太过无足轻重,也就她一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金光绵延,天儿早已转晴,就是空气十分干燥,几日的暖阳将玉尘消融渗入黄土中以待孕育新的生灵。年底的集市依旧繁华喧闹,两侧店肆林立,吆喝叫卖声不断。

阿生背着包袱递了几个铜板,从小贩手中接过几个肉包子。

“这老板也忒不实诚了,你看那儿写的,‘大肉包子’,再瞧瞧这个,买家与卖家不符啊。”

阿生一面说,一面将肉包子递给赵怀京墨二人,三人一身粗麻布衣,手上握着锄头。

赵怀袖子微微撸起,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臂,手背脉络青筋凸起,因着这几日打猎,手心覆了层薄薄的白茧。

赵怀宽阔的肩膀上扛着锄头,他迎着日光眯眼说道:“改日给你换个新厨子。”

一月前南诏与北盛划分土域之事才算定下,王上将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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