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错吧,那是幺儿?”
江彤揉揉眼睛,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一定是出事了,我马山去三位师父。”如梦瞬间消失在人群中。
向轩铭叫江彤赶上,赵三撇了一眼向轩铭,气鼓鼓的走到前面。马车往祈阳的方向走去,但却绕过祈阳停在一个山庄的后门,江枞抱着宋恕非下车,宋恕非紧闭双眼,看上去倒是睡得安稳。
江彤气愤难挡一边骂宋恕非猪油蒙了心,一边怀疑她是不是被胁迫。赵三不喜欢江彤,故意给她添堵。
“没准是那个宋姑娘突然就开窍了,就我看江掌门也算是少年英豪,跟他不必跟你师兄差!”
江彤快要气炸了,连道你你你,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时高时低的叫卖声,江彤赶紧拜别向轩铭。
“轩铭哥哥,我有事先走了。后会有期。”
“江彤!”向轩铭叫住她,“若需帮忙,可到祈阳找我!”
江彤回头一笑,故意又媚又憨:“知道了,轩铭哥哥!”
赵三的手都握上了腰间软剑,心中酸涩。
江彤推开一家脂粉铺的门,如梦和修然修法修心三位师父已经在等她了。
“施主可看清了?”
“师兄有消息了?”
江彤和修然齐齐开口,江彤点头,修然摇头。
“看清了,确是恕非。”
“那我去一趟!”修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胸前的佛珠拿下来了,一圈一圈的转动着,好似不放心似的,“如梦,通知浮世殿众人随时准备撤离。”
如梦一愣,旋即应下。
“阿弥陀佛,万般皆是命,是凶是吉,都是流儿的命。”
修法前脚都迈出胭脂铺了,修心粗声大嗓来了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宋恕非急火攻心,大多数时候都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江枞把她放在床上就再也没来过,大夫倒是来了一个,刚看见她的样子就连连叹气,给她搭完脉之后又觉得不可思议,最后跟门口看守的人说什么药都不用抓就走了。
宋恕非看着床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江悔朝她笑的样子,跟她闹的样子,还有害羞地落荒而逃的样子,猜中她的心思之后洋洋得意的样子,她刺中他胸口时他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想着想着宋恕非就哭了,没有声音,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哭,也感觉不到心疼,只是很想很想江悔。
门口守卫突然倒下,修法和修心走到她床前,修法师父一声一声叫她丫头,她想问问江悔的尸身有没有回到浮世殿,是不是放在了他们二人的棺椁中,但干张嘴,发不出声音。
“哎呦,丫头啊!”修法给她搭脉,又将她的手掩进被子里。
宋恕非听到修心心急火燎地问她江悔在哪,她太想说出发生了什么事,但耗尽力气只说出两个字,一个“死”,一个“回”。
修法师父跟她说现在要带她走,她拼命地摇头,修心师父拉着修法师父气急败坏地走了。修法师父似乎不忍心,走到门口又返回来,给她嘴里塞了一个药丸,清清凉凉地,刚进到嘴里就化了,解下来四肢百骸都轻松多了。
修法一脚蹬开胭脂铺地门,骂骂咧咧地走进来,修法面带悲色在他后面关上了门。
“早就说这女子误事,流儿就是不听,如今人没了,尸体咱们都见不到。”修心越说越激动,最后还靠在门边抹起眼泪来。
“不可能吧,师兄可是浮世殿主,而且幺儿跟他经历了那么多,如果师兄没了,幺儿也不可能独活!”头摇得像街边娃娃手中得拨浪鼓。
修法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宋施主肯定有她的苦衷!为今之计,我们要先找到流儿的尸身,绝不可让他客死异乡。”
“她有个屁的苦衷,枉费流儿生前对她那么好,这流儿一死,就迫不及待的搭上江枞那个小人了。”修心口不择言,却无人阻拦。
“让殿中人都撤离祈阳吧!”修法思虑再三说道。
宋恕非一动不动躺了一天一夜,江枞带着墨机来的时候,她已形同枯槁,墨机身后还跟着杜公公,两人一摸一样地掩鼻上前,又一摸一样的翘着兰花指后退。
“为师不是说了人要活得嘛!”墨机说话如同一个十岁地儿童并未变声但嗓子已经不似男不似女了。
江枞上前道:“师父,活着呢,她自愈能力极强,孩儿就算是给她扔到乱葬岗,她也能自己好起来。”
“那好,你们先出去吧!”
屋里只剩下墨机和宋恕非,墨机目光扫过宋恕非。
“娃娃,其实你我无冤无仇,叶府被灭我也只是受人驱使罢了。”
宋恕非闭上了眼睛,并不想听他说话。
墨机也不恼,提出更吸引她的条件:“这样,只要你交出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报仇!”
宋恕非心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