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枞一进屋,永乐就朝他招手,江枞嘴角牵起走过去。永乐递给他一杯茶:“快坐下,这些天,忙坏了吧!”
“不忙,有您在,我安心。”江枞皮笑肉不笑喝了口茶。
“我到底不能站在台前,过两天的择花大会,我会正式宣布你是卫阳掌门,三个月之后你以卫阳掌门的身份去参加祈阳的化龙大会,熠儿会成为武林第一人的。”
江枞实没想到永乐有次打算,将茶放下跪在她面前:“阿娘是想让我成为武林盟主?”
永乐将他扶起来:“我熠儿名德在外,当个武林盟主还不是手到擒来?”
“阿娘,江湖人才辈出,而且我……”
“好了!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比不上阿悔吗?就是因为你总是畏手畏脚。”永乐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一股强劲的压力从肩膀灌到脚底,险些让他站不住:“刚才去那丫头房里了?”
“我是怕她不肯吃药,怕坏了阿娘的大事,就去劝劝!”
永乐听了这话,手上劲道稍松:“是嘛?那她现在肯乖乖吃药了吗?”
江枞点头,永乐拍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错。现回吧,我累了!”
“是!”江枞还没走出屋门,永乐含笑说道:“阿枞啊,以后还是叫姑母,以免被外人听了去,耽误大事!”
江枞的眼眸垂下来,再勉强不起一个笑:“是!姑母!!”
浮世殿里,江悔和宋恕非几乎同时醒了,二人相视一笑,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我带你去做件大事!”还没等宋恕非反应过来,江悔就兴奋地抓着宋恕非往外走。
江彤听见动静悄悄跟了上去。
江悔和宋恕非绕着山外走了一圈,亏得头顶地月亮又大又亮,否则真的会再夜里失了方向。
“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在山地另一面,有殿中人收整好了长木头,江悔仔细选了几根够粗的,费力将它们报到宋恕非跟前:“如今我们生已同寝,现在就差个死同眠了。”
宋恕非看看木头再看看江悔,终于明白了,江悔这是趁着夜黑风高带她出来做棺材了。
“也没必要非得晚上来吧,多吓人啊!”宋恕非一边质疑一边蹲下来跟他一去研究。
江悔随手断开一根木头:“不能白天来,这些木头是三师父好不容易从外头运进来的,让他发现可了不得。”
宋恕非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江悔孩子气的样子,又可爱又可气。
江彤在后面瑟瑟发抖,两个人三更半夜爬到后山搬木头就让人匪夷所思了,好死不死的宋恕非拿着火折子回头的时候还是个死亡角度,给她吓得连滚带爬去了如风的房间。
如风突然觉得被子里钻进一个人,吓得惊叫站起来,燃了灯才发现是江彤:“我说姑娘,我记得带你去自己的房间了吧?”
“医者救命,他们太吓人了。”江彤把他的被子蒙在自己头上,不停打颤。
“主子是一个好人不往回领啊!”如风气得咬牙切齿,“鸠啊,你今晚在这睡吧啊,我这个雀去别的地儿挤一挤!”
次日天刚亮,山洞中一声怒吼:“谁动我的棺材板了?”
江悔和宋恕非看着山顶上杂草覆盖的双人棺材嗤笑。
“我得给棺材上写个名字。”江悔伸手,宋恕非把夹古云送她的红色匕首递给他,他歪歪扭扭的在棺材上刻上四个字:恕非,氏过
一瞬间,宋恕非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江悔会叫江氏过,因为她宽恕是非,所以他开释过错。
宋恕非往他身边一靠:“江氏过,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我!”
不是疑问,不是试探,是肯定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们第一次出正阳,他向她介绍自己叫江氏过的时候,他就喜欢她了。
江悔不好意思地将红色匕首给她插入鞘中:“可不嘛,为了你放弃了我多少蓝颜知己啊!”
海面日头升起,一片橘红,浮世殿里站满了人,目送江悔和宋恕非离开。走之前,二娘偷偷将宋恕非叫到一旁说了好久话。
“孤帆远行,碧波难宁,此一去,生死不定,回头见,红尘不如浮世迎……”江悔站在船头念诗,宋思伏突然掏出匕首把船上的箱子挑开:“出来吧,在等一会儿憋死了。”
江悔回头看着箱子里佝偻成虾米似的江彤咋舌:“幺儿,你太沉不住气了,晚一点等她晃晕了,咱们就给她扔回去。”
江彤气鼓鼓的从箱子里爬出来:“师兄,这女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我才是你师妹!”
宋恕非摇头:又来了!
江悔按她坐下:“可我告诉过你呀,我现在是浮世殿主,这位是我夫人,你要是再这么说话,我就给你扔下去喂鱼。”
江悔吓得江彤彻底噤声,但大眼睛咕噜咕噜地朝宋恕非示威。
“想问为什么会发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