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议室空空荡荡,甚至连老师和学校领导闻听此言都贴心地出了门,可见学校对来自q大的解旋有多么重视。
面对解旋,夏星晚心中的反感越来越重,幸而薄晗在他身边,这让他稍安几分。
薄晗趁着解旋没有注意,碰了碰夏星晚的手,全作安慰,虽然面对这位父亲的得意门生,信任姐姐的男朋友,也同样莫名感到紧张,以及无边际的反感,甚至有种反胃的感觉。
他微蹙眉头,心下荡起几分波澜。
解旋扫视他们一眼,轻笑:“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应该想要一起考上q大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暗示意味,但与白老师的不同,解旋的暗示带着浓烈的侵略感,让人十分不适。
夏星晚咬了咬下唇,努力顶住对方带来的压力:“是的。”
听了夏星晚的话,解旋笑出了声,如同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而之后,他的目光全然锁定在夏星晚身上,从头到尾,上下打量着他,用一种极其冒犯的眼神,就好似夏星晚合该是他的所有物。
但开口说出的话却是:“那我祝你们得愿以偿。”
放学后,二人回到薄晗家中,因为他们对解旋起了浓重的疑心,而薄晗通过这次接触,也对这个奇怪的人疑心暗起,尤其是他对夏星晚极为“不同”的态度,有时候甚至让他莫名想起梅。
这是一种不好的预兆,想起那个满身晦气的青年。
于是他们打算向薄春山询问一些有关解旋的事情。
今日徐菱玉到国外出差,家中只有薄春山一人,更方便了薄晗和夏星晚的询问。
“爸爸。”夏星晚在长辈面前总是又乖又软,听了他乖巧的这一句,薄春山“哎”了一声,看起来高兴极了。
要薄晗时薄春山已然年近四十,又在学术研究时受了伤,落下病根,所以已然退休,闲居在家,加之相伴的妻子总是到世界各处出差,故总是非常期待子女归家,平日里虽然曾经亦或者现在的学生经常前来看望,但还是他认为的小可爱晚晚,最能安慰他的内心。
故虽然常被国外长大的妻子说成是“守旧的老学究”,当初薄晗带夏星晚回家出柜,他却欣然应允祝福。毕竟终于能和梦寐以求的“儿子”夏星晚成为一家人了。
薄春山再次揉了揉他的头发,叉了一小块徐菱玉留下的提拉米苏,放到夏星晚手中。
不过夏星晚并不太喜欢咖啡味道,薄晗知晓,便顺势就着夏星晚的手,吃下那一小块提拉米苏,可谓是给妻子不在身边的薄春山喂了一大口热腾腾的狗粮。
只不过薄春山来没来得及控诉薄晗,夏星晚便开口说道:“爸爸,这次我们回来,是有事情要拜托您的。”
这句话一半是确实如此,另外一半倒也是为了维护薄晗。
薄春山立马含笑转头过来:“什么拜托不拜托,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晚晚直接说就是,不用这么客气。”
夏星晚听到后却不由垂头,暗自构思该如何去说会更加委婉一些,毕竟解旋是薄春山的学生。
但薄晗却在夏星晚思考时开口,话语比较直接:“父亲,这个解旋非常奇怪。”
薄晗从小到大都与薄春山有着同样的兴趣,薄春山虽然对儿子严厉,甚至不苟言笑,完完全全是一位严父,但与儿子倒是有着别样的默契,几乎是薄晗话音刚落,他便恍然明白了什么,看向夏星晚。
“我早就觉得他很奇怪。”薄春山皱紧双眉,“在十八岁之前,他的档案是一片空白。也鲜少听说他有什么朋友亦或者同学,他就像是一个凭空而出的人。而且和悦悦交往后,悦悦身上总是莫名出现一些很隐蔽的伤痕,这还是菱玉发现的。”
安悦是薄春山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也是真的把她当成女儿疼的。安悦家境贫寒,母亲的手术费甚至还是薄春山帮忙垫付的。
“不过我也让人查过,菱玉也拐弯抹角问过悦悦,但都没有任何异常,我便只能把这些当做巧合。”
“但你们突然问起这些,恐怕是他让晚晚感到不舒服了,是吗?”薄春山蹙眉而问。整个薄家都是把夏星晚放在心中重要排名首位的。
见夏星晚没有出声,他便用眸光示意薄晗,看到对方颔首后,勃然大怒,加之酒劲上头,他将酒杯重重一拍,冷声道:“我会让人再去查的,你们这些日子就先住在家里吧。”
作为q大的老教授,他很受学校重视,家中自然是最安全的地方,加之夏星晚确实很想念家的感觉,点点头,便说“好,谢谢爸爸”,他笑出两个梨涡,看起来软软绵绵,让人心下不由软成一摊。
“房间一直打扫着,你们直接住进去就可以,明天去拿行李吧,今天就好好休息一晚。”
作为教育工作者,他自然懂得学习还是要劳逸结合,尤其现在所处的时段,正是高考前的冲刺阶段,这样以免压力过度,全线崩溃。
夏星晚躺在床上,靠在薄晗怀中,虽然闭着双眼,却怎么也进入不了睡眠状态,明明白天累得要命,加上解旋这件闹心之事,可大脑仍旧清醒得不行,脑中不但对解旋写满了问号,而且总是仿佛一片不祥的阴云压在心头。
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