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芳指着云柯,道:“罪魁祸首就在此处。”
云柯举起双手,道:“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来看看阁主大人如何了。”
青冥眉毛微动,睁开眼睛,扫视下面一圈,道:“幽都的修缮我自会安排,绝不动你们四大鬼王的腰包。随时都要演这么一出,你们也不嫌累!”
一鬼呵呵赔笑,道:“我们这不是担心阁主大人嘛。得,既然阁主大人说了会全力承担,那我们便不打扰阁主大人休息了。走……”
四鬼纷纷拱手告退。
云柯缓步上前,道:“折芳大人,你明知北辰到此根本不是我的授意,为何要将毁了云霄阁的罪过安在我头上?暄和也说了,北辰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闹一次,你……”
折芳双手交叠在身前,面对青冥,堂而皇之的回道:“我不知道。暄和才从沙漠中回来,胡言乱语也是正常。”
暄和龇牙咧嘴,道:“我没有胡言乱语!!”
“什么一段时间来闹一次,我不知道。”
云柯:“……”
青冥面色惨白,举手投足,软弱无力,靠在鎏金宝座上,娇弱得像一朵无骨花。
折芳指尖一点,一道清澈透亮的灵力灌入青冥神识,他道:“回申鞭之伤未愈,如今伤上加伤。阁主往后还需好好待在幽都静养,神域和人间的事自有四大鬼王,若是北辰那个疯子再来,阁主也好应对。”
青冥轻抬手,道:“暄和,你们都下去吧。折芳,你留下……”
暄和扯着云柯,在他耳边絮絮叨叨,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知不知道我在宁西州沙漠里找了你多久?你和狗家伙什么时候认识的?”
暄和与云柯的拉扯在耳边消失,青冥抬头,目光清冽,寒气逼人,他揉揉眉心,道:“折芳似乎有很多事瞒着本王?”
折芳跪地,道:“折芳不知阁主何意?”
“北辰何时来闹过?除了今日…另外,我到这幽都多少年了?”
折芳道:“算上今日,共一千年零一百年二十三日。”
一千年?为何我并无记忆?青冥看向折芳的眼神意味深长,他用尽全力去思去想,想破了脑袋,也只有百年来的记忆。可想而知,青冥完全不记得千年前的事,折芳对他必定有所隐瞒。
“北辰呢?”
折芳道:“北辰此人乃凶煞所化,魔宗宗主。千百年来看神域不顺眼,又上不了神域,不知从何处得知阁主乃神域神君,便三番五次到幽都挑衅闹腾,皆被四大鬼王拦截。今日……他来得突然,四鬼王毫无防备,才扰了阁主清静。”
此话看似毫无漏洞,却破绽百出。
青冥微眯双眼,道:“本王累了。若是无事,便不要前来打扰。”
云柯在屋外拦住折芳,道:“折芳大人,我尊你敬你,还请你将今日之事说清楚。”
“……”
云柯追上去,道:“折芳大人,我并不知何时得罪于你,劳你嫉恨于我。我不过一介平民,区区亡魂,实在不知这鬼狱禁制为何拦我?更不知你对我……敌意如此深重……自我到此幽都,翻遍了古籍文书,实在找不出拦我缘由。这鬼狱是何人所设?又是何人所造?若是知晓,我想……尽早离开,绝不打扰阁主大人和折芳大人。”
折芳脚步顿住,一怔,回头道:“云将军若想知晓,请随我来。”
三拐四转五绕路,幽都之内,犹如迷宫。云柯被折芳带得晕头转向,他心下疑惑不已,却看不出折芳是否带有恶意。
折芳驻足停在一面墙壁前,一道清脆的响声后,云柯满目震惊,他所处之地,墙壁上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壁画,有男有女,有鬼有神。
“这是?”
折芳道:“此乃阁主所画。一千年前,阁主乃是神域帝俊最宠爱的孩子,阁主无师自通,便将神域法术学了个遍。阁主实乃天选之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直到某一日,阁主观其人间百态,遇一少年,救苍生,解水火,甚是好奇,一个凡人怎会有如此神力??如此作为??……阁主满心欢喜下到人界,与此人结识,谁知此人狼子野心,无意中知晓阁主乃神域神君,便利用邪术将阁主困住……堂堂神君被一凡人困住,帝俊大怒,一怒之下让那少年魂飞魄散。而阁主……也因此神识受损,只得待在幽都,久不得出。”
折芳所言似乎和壁画如出一辙!
“你想说……我就是那少年转世?”云柯摇摇头,否认道:“不、不对,既然少年已魂飞魄散,绝不可能是我。”
折芳点头,道:“确实如此。但……那少年修炼邪术,取人术法,魂飞魄散后虽了无音讯,但……民间一直传言他未身死,数百年来,人们对此人依旧津津乐道。而此人……正是北辰。”
云柯道:“北辰?”
折芳面色凝重,道:“北辰这数百年侵扰我幽都,为的便是神君的术法,他日以占领神域,领统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