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荷骂完,苑里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
犹雪尔看向底下人,刚才那几个嚣张嚷嚷的丫鬟婆子们将头都快要贴到地上去了,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她扬唇一笑,收起眼中锋芒,温声对身旁的壮家丁道“把迎夏带下去!丢出府,哦,对了!切莫让她败坏府里名声乱嚼舌根!做的干净些,”
“是!”两个家丁将浑身是血的迎夏拖了下去。
众人闻言都是心惊胆战,这迎夏的确做了背叛犹府的事情,想来是要被毒哑再丢出府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平素里爱玩且柔柔弱弱的大小姐,处理起这种事情竟如此狠辣果断!
犹雪尔又目光锐利的看向翠景:“你是翠景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去年紫姨娘买你进府来我苑里修剪花草的吧?看来是进府时间太短,没有人教你做下人的规矩,连主子的私事也敢随便议论乱嚼舌根!来人,给我掌嘴,顺便教她做下人的规矩!”
两个粗使婆子闻言上前,一人一边抓起翠景的手臂,跟拎小鸡一样拎起来,翠景吓得是瑟瑟发抖,本就瘦弱,这下更是像一棵暴风雨中晃来晃去的小草一般,随人拿捏。
一个婆子抓住她不让动弹,另外一个婆子将手心里吐了口唾沫,一巴掌抡圆了朝翠景扇了过来,翠景一下子只觉得眼冒金星,脑中嗡嗡作响,好似有无数只蜜蜂在她脑子里筑了窝。
一时间,荣华苑内的女子惨叫声和婆子扇巴掌声此起彼伏。
过了半个时辰,翠景已经被打晕了过去,婆子对犹雪尔说:“大小姐,人不中用,挨这几下就装死了,要不要弄醒?”
“不必了,带她下去吧,送到洗衣房里面去,以后就莫放出来了,省的我看着这乱嚼舌根的晦气东西碍眼!。”
婆子连连称是,拖着翠景下去了。
犹雪尔微眯着眼看着众人。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往日府里有紫姨娘管事,所以很多事我都从不过问,可我心里明白,那些人在忠心耿耿踏踏实实为犹府办实事,哪些人是不做事又爱乱嚼舌根的。”
“你们都是在犹府做事,无论何种原因,你们都给我记住一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些事情说出去只贪图一时嘴舌痛快,可是这些话若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怕就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了!若是再因为什么连累到犹府,到时候,你们的下场就不止像今天的迎夏那么简单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下人们异口同声的连忙答道。
犹雪尔满意的点点头,方柔声开口道:“钟嬷嬷,您来府里有二十年了吧?”
钟婆子一听小姐叫她,鼻子就酸了。
“哎哎,小姐,老奴在呢,老婆子都记不清啦,刚来的时候,夫人还未嫁过来小姐都还未出生呢!”
看着钟婆子老泪纵横的模样,犹雪尔心里便有些发酸。眼中也含了泪。
她从小看着自己长大,如今一把年纪了还要操持府中杂事。
想了想,犹雪尔又说:“听闻嬷嬷家中还有个孙儿,年方及冠,已经考上秀才了,可有此事?”
“是的,承蒙小姐记得我孙儿!”钟婆婆一脸惊讶,随即面上有些羞红。
犹雪尔笑着说道:“我这里有些银子,可以盖间私塾,您家孙儿喜爱读书,也可以边继续考功名边教村里的孩子们念书,至少能有个温饱!也可自家”
钟嬷嬷闻言大惊,自家孙儿的确想要再继续考取进士,只是家里贫寒,已经供不起他了,:“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老奴我何德何能受小姐如此恩惠....”说着,钟婆子摆了摆手。
染荷从犹雪尔手中接过钱袋,笑盈盈的拿给钟婆子:“小姐给你的你就收好,莫要辜负了小姐的一片苦心~”
钟婆子颤颤巍巍接过,热泪盈眶,就要跪下给犹雪尔磕头谢恩。
犹雪尔见此,连忙上去扶起:“使不得使不得,您是雪尔的长辈,雪尔担待不起!”
钟婆子道:“小姐仁慈,对府中人也是赏罚分明,老奴就是赴汤蹈火,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护住小姐和犹府颜面!”
“那以后府中事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麻烦钟嬷嬷多教教我了!”犹雪尔笑道。
“哪里的话,小姐折煞老奴了!”钟婆子受宠若惊,自家小姐如此,府中下人日后定不敢欺着小姐年纪小蹬鼻子上上眼了。
要是再让她听到一句小姐的坏话,她定要学染荷把那个人骂的狗血淋头才是,想到这,钟婆子暗暗下定决心。
............
天色墨染,将近半夜的时候,犹雪尔才从账房里走出来,她感觉自己从没这么累过。
身边的小丫头连忙给她披上一件暖和的浅绿色披风。
染荷眼眶泛起红:“小姐,你身子还未好,如此操劳,也应当保重身子啊!”
犹雪尔刮了一下小丫头的鼻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