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身后有视线,是那个青年都尉,他站在我身后默默看着我和刀爷说话。
我尚不知对方的身份,意图,出于谨慎没再言语,转身离开,往外走去。他紧跟着过来,一声不吭地走在我身后。
此时已是傍晚,秋日的天空又高又远,凉爽的山风习习吹来,我忍不住悄悄歪着头用余光打量他。他敏锐地看过来,与我目光相接了。
我闪烁着眼睛,有些尴尬,只能没话找话,指着他的胳膊:“你的伤,还好吗?”
他有些高兴,跨步走到我的身旁:“你在关心我吗?新月。”
他热情地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揪揪自己的衣角:“我就是问问。”
“这个没事,习惯了,年轻很快就会愈合的。”
“那挺好的,哈哈哈。”我尴尬地笑。“他们说,你是个都尉啊。”
“嗯。”
他忽然揽住我的腰,往前一勒,把我抱住了,另一只手摸着我的脸颊,亲了下来。我没有他力气大,只能任由他的舌头在我口齿间放肆,他吸得我快喘不上气才松开。
“我喜欢你,很喜欢。”他又蜻蜓点水地在我唇上亲了两下。
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他是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与他亲密的肢体接触并没有让我十分抗拒,再者,他现在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又清楚我的身份,利用他能让我离开这个铜矿。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我顺从地在他怀里靠着,轻声问他。
“你不喜欢我,你要是知道就讨厌我了。”他语气有点委屈。
“怎么会,我不是那种人。”
“我是吴浮芸……”
吴浮芸,那个常年被我殴打,打得哭唧唧的胖小子,我父皇给我挑的未婚夫。
欲颓的夕阳见证了我深深的沉默。
“你说你是吴浮芸?”我干笑两声,僵住。
“你喜欢过我吗?”他看向我的眼神变得十分凌厉。
“有的,怎么不喜欢呢。”我张口就来。
苍天啊,这是我的报应。这是我欺负人的报应,我要知道会这样,我就该待他好一点。再看他,他眼里已经没了柔情,满是戏谑。
“从前的事,对不起。”
“道歉有用吗?孟新月。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过你的未婚夫,你待我刻薄自私,我为了我父母家族,小小年纪就要学着去奴颜婢膝地讨好你。”
“对不起。”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愧疚,恨不得当场刨个地洞躲进去。
“我要你做我最卑贱的侍妾,以前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你。”他语气居然有些兴奋,紧紧握着我的手腕。
“好痛,你放开。”他的手粗壮有力,下手很重。
“你求我。”
“吴浮芸,求求你,呜呜呜,我求求你。”他缓缓松开了手腕,眼神变得柔和,在我唇边亲了一下。“新月公主,你变了许多。”
我知他在故意嘲讽我。
“我的道歉是真的,你也不必这样称呼我。”
“都尉,那边还需要您去主持。”
两个手下走过来禀报。
“知道了,就去。”
监工们被审理,全盘交代了杀害监御史的过程,画了押,按照上头的命令,他们被一起推到外面等待处斩。
此时已经入夜,一颗弯月高悬夜空,肃杀之气已经弥漫。
刀爷该死,我同样恨他,我平等地憎恨每一个监工,他们都只是帮老虎作恶,吸食奴隶血肉的怅鬼,但我还是在吴浮芸不解的目光中,跑去刀爷的房间,从床底下取出一坛他窖藏的佳酿。
我倒出一碗,递到被捆绑的刀爷嘴边,他喝下,大吼了一声:“丫头,多谢你了。”
“您一路顺风——”
这是我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刀子落下,监工们的头颅落地。
我想起了很多,那对被活埋的父子,被我们磕头哭灵的恶犬,死在矿井中的喜叔,被我害死的张大小姐……我不禁大哭起来,蹲在地上,委屈、惊恐、释然的泪水顷刻间决堤。吴浮芸走到我身旁,一言不发,直到我哭完,他蹲下身子,打横抱起我,把我带进了总管昔日的房间。
我温顺地任他将我放到床上,他解开了我的衣服,血气方刚的青年在我身上粗暴地发泄和报复。
我知道,他现在是我唯一能依附的人,没什么好委屈矫情的,我只想活下去,不想再朝不保夕,命悬一线。
“明天早上,你跟我走。”
我扭了扭疲惫的身体,“嗯。”
“这里,疼吗?”他摩挲着我胳膊上原先的月牙胎记处,居然有点心疼。那里早已被我用药水灼伤,变成一块坑坑洼洼的伤疤,那是我为了有一天不被发现咬牙做的。
“疼,但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