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件事是被贾巴长年累月的磨砺之下发觉的,虽说每次吵架我俩双方都得得不到什么好
提起拳头直接撕扯在一起才是我俩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毕竟吵架的话我完全处于下风,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是那家伙气的要死
啧,怎么又想起那个神经病了。
透明玻璃杯被制作的时候就切割出了漂亮的切面结构,使倒入里面的琥珀色液体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洋洋洒洒的落在棕红色的吧台酒桌上
上一个用木头的制作的酒杯被香克斯那个混蛋抢走了,导致我只能用玻璃杯
四周的嘈杂撞击耳膜,绵延不绝的吵闹声让我逐渐烦躁了起来
冰冷杯壁靠近唇齿,没有什么犹豫的就把里面的液体大口吞咽了进去,摇晃的站起身,拖扶着椅子打算出去透透气,外加带着没喝完的几瓶酒,我想到外面直接解决掉它们
眼角偷偷扫了一眼跟副船长饶有兴致讨论那个不知名洞穴的香克斯,他咧着嘴笑,似乎完全没发现我蹑手蹑脚的动作
啊,毕竟我可不打算跟这群酒鬼一样宿醉
「你要去哪?玛亚」
浓烈酒气扑面而来,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转头看他
灯光暧昧里摇曳着温暖的笑意,却进不到眼底。
他在想什么呢?
这个想法突兀的占据了我的脑海,可能我也是有一些恶劣心思的,不然我不会顺着他拽我的力度走到他身前了
他坐着,也依旧高大
只有一只手无法减弱新世界四皇的气势
抱着酒水俯下身,嘴唇挪移到他的耳旁,带着轻柔的语气开口
「我不是玛亚,香克斯」
「你在执着什么呢」
「你爱玛亚,是吧」
可我早就,不是玛亚了啊
可能曾经玛亚与你相爱,但我现在更是港,过去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因为现存记忆里有我永远也不可能辜负的人
说完这些话之后我便扶开了他的手,明显的能感觉到他的微微僵硬,向着站在旁边看我一系列动作的副船长微笑了一下,甚至没去看香克斯有什么表情,便不再犹豫,转手就走
身后的气息依旧不变,直到门口我才敢悄悄转眼偷觑
男人沉默的,野兽般的眼睛往这边看着,危险感在沉默中酝酿,然后他突然噗嗤一声哈哈大笑,举起吧台的酒一饮而尽,他大口吞咽液体,酒水顺着脖颈流到大敞胸膛,喉结滚动,仰起头的原因我看不清他有什么样的神情
但堂堂四皇,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的话而悲伤
诡异的熟悉感,依稀仿佛似曾相识,好像曾经也这样,他坐在酒馆里,我向他张望,他向我微笑
明明不存在任何印象的事情。我却突然感到难过,那种会被丢下的无措,即使努力挣扎也仍旧改变不了结局的无力
一瞬间记忆的吉光片羽转瞬即逝,竟叫我像是浑身沁入热水,无力柔软的怅然
依稀似乎有人在耳边轻轻的说
一定要遵守约定啊。
本乡在院子里的桌旁坐着喝酒,他的身边有着其他的船员,那个老是找我麻烦的迈尔卡也在那里,所以我并没有什么要去那里坐坐的心思
但本乡看到我了,招着手让我过去
这回真是不去不行了,偷跑出来甚至还有些心虚呢,脚步磨蹭,一步一挪的坐在了桌子旁空下来的位置上
他们在打扑克
我把酒水和他们的堆摞在一起,叹着气拿起玻璃杯轻轻啜饮了起来,本乡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问我身体状况有没有发烧,或者喝了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按没按时吃药
他咬着烟打牌,时不时撸一把我的头,迈尔卡在桌子的另一边,吨吨吨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脸色不太好的说我真是个麻烦
我不理他也不搭茬,像没听见他说话只回本乡的问题,迈尔卡格外不爽的喊我名字
回的差不多之后他把带出来的衣服搭在我肩膀上,阻隔夜晚的冷气,我慢腾腾的侧过身子,把后背倚在他的手臂侧面。
喝的有些晕乎的,不一会儿眼皮打架脑袋开始昏昏欲睡。不知道为什么本乡总会给我带来一些很重的安全感,我也不自觉的信任他,那种安全感和信任是在香克斯身上也不曾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坐着睡觉并不舒服,头要是因为垂下来就会猛的清醒几分,然后再次睡意笼罩,更别提身边还有迈尔卡这个有些聒噪的男人,他似乎是因为输了牌更加心情不好,我耷拉着眼睛看他伸过来要扯我的手中途被本乡打了下去
本乡熄灭了烟让他别毛手毛脚的
说完之后他垂着头问我是不是困了,要是太困旁边不远处有旅店,他会给我送过去
我扶着桌子锤了锤酸疼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