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叹道:“注孤生,当真是注孤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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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天庭休沐,哪吒便以东岳大帝家的小孙女庆生为由,从紫金宫绕了一圈再去风动崖。
梓菱落地的时候,他正站在屋檐下喂兔子。
黄澄澄的阳光洒在他一袭如雪白衣上,梓菱细细观望,仿佛又见到了初遇那天站在桦树林间的他。
君子温其如玉,灼灼其华,想来应当就是这副模样罢?
像鹿蜀之类的仙兽,一旦与人熟识,便会如眼下这般甚是热情地扑上去,哪吒对此十分惭愧,竟是让这小东西比他先注意到来人的身影。
梓菱笑弯了眉眼,扒下鹿蜀的两只前爪,摸了几下它的头,道:“你先去跟夭夭玩呀!”
夭夭是她给那只花白狸奴取的名字,后者这会子正窝在秋千上抓蝴蝶。
鹿蜀听懂了,于是蹭了蹭她的手背,朝夭夭那头蹦了过去。
“今日怎的这样晚才喊我?”梓菱来至对方跟前,抬了抬眸,示意已经日上三竿了,“你们修道之人不都讲究清晨是修行的最佳时机么?”
哪吒负手在后,解释道:“方才在下先行修习了一遍玉虚宫的慧元心法,耽搁了些时间。”
“嗯?”梓菱感到不解,“既是练功,为何不带我一起?”
这心法难不成是玉虚宫的绝世秘籍?
然对方却道:“修行的关键在于清心寡欲,而所谓心法,便是专作净心之用,以防门下弟子心生杂念的。”
他音色沉稳,平静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迈步靠近,“仙子,难道也心乱了么?”
心乱?这是何意?
梓菱对他的话愈发感到迷糊,只觉他此刻像极了一位得道高僧。
她试探道:“你为何心乱?”
“仙子昨日对在下所做之事,莫不是都忘了?”
他与平日看上去相差无二,可梓菱却莫名觉得他眼底涌动着一股漩涡,欲要将她沉溺,以至于这话听起来十分暧-昧。
鸦睫眨动,她不自觉就避开了他的视线,还真就开始自我“反省”了起来——
可昨日……不是他主动献身的么?
她哪有做什么?
不过就是探-入里衣,一路摸到腰下而已嘛……
这就让他心乱到必须动用玉虚心法了?
梓菱转了转眸子,开始揣测其中深意。
难不成,他这些日子确实是在追求她?为了同她双修好精进修为?
虽觉这男人有些意图不轨,但她内心竟是升腾起了几分激动……
可这种事情,定然是得让男子先开口才行。
于是梓菱面上并未显露分毫,而是抬起-头,一本正经道:“哦,那看来云道长定力不行啊,确实得强加修炼。”
“你看看本仙子,就能做到心如止水。”她歪了歪头,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
好你个心如止水,五百年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月姝在他身-下沉-沦的时候,哪回不是被他满身的精壮惹得意乱情迷?
哪吒本是想试探她一下,可没想到她竟是当真毫不在意。
他暗自咬了咬牙,唇角漾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附和道:“是,仙子教导得对,是云昶修为过浅,才会禁不住这样一点微不足道的诱惑。”
“微不足道”这四个字落在耳中,让梓菱极含蓄地瞪直了眼睛。
……???
拜托,他的狗爪子可是足足禁锢了她快一盏茶的功夫哎!
她这样的身形,居然会是微不足道的诱惑?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审美啊?
因着对其甚是不满,梓菱将方才那什么“君子温其如玉……”的夸赞悉数收了回来,只觉他就是个长得比较好看的木头桩子。
她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淡声道:“所以云道长现在,是心定了么?”
“嗯,”哪吒颔首回应,好整以暇地与她对视,“慧元心法可禁闭人之六欲,眼下若是仙子再-来一次,在下定能做到心如止水。”
“……”
为何觉得他是故意的呢?
梓菱简直要炸。
不摸了!
日后就算你求-我,本君也不摸了,哼!
属实忍无可忍,她索性背过了身去,不再看他。
冷下眉眼好一会儿,待平复了心绪后,她才道:“既如此,那我们将拨云见月巩固一番,继续修习下一套剑法罢。”
觉出她情绪不大对,哪吒站在她身后,得逞般的笑意愈发深邃。
听及此,他连忙收住唇角弧度,恢复正经道:“今日,咱们换个地方练剑。”
梓菱黛眉微微一蹙,立时转过了身去,好奇道:“嗯?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