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珠眸色沉了沉,“夫人,地上凉,我带你离开。”
沈凌霜看着伦珠,“那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会伤了爹,你别怪我。”
“我没有怪你,从来没有怪过。”
“我没有相信你的话,这样你也原谅我吗?”沈凌霜看着伦珠,急切要个回答。
“再这样问我,就当你是撒娇。”伦珠温柔搀扶起沈凌霜,“要回原来的客栈吗?”
“我不想回去。”沈凌霜垂下眉眼,她只想离开这里,不想见任何人,如果是伦珠的话,她愿意呆在他身边。
“那好。”伦珠将沈凌霜整个人揽在怀里,沈凌霜身上的湿汽慢慢染湿伦珠的怀抱,伦珠道:“我租下了一户屋院,我们去那里。”
沈凌霜点点头,又奇怪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
这也太巧了,伦珠父亲受伤,他务必会照顾父亲,就算伦珠再怎么赶,也不可能在太平宴当天到达。
“我一直在跟着你。”伦珠低头看向沈凌霜,语气认真:“夫人跑到哪我就追到哪。”
“……爹的伤好些了吗?”
“没有大碍。”伦珠道:“既然京城不平静,太平宴也过了,我们离开吧。”
沈凌霜沉默着,终是点头。
“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再从头查起,别相信邓重的任何一句话,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邓重……是谁?”沈凌霜问。
“重叔,那是他的真名字,他的假名是重幽。”伦珠慢慢道:“他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待日后我再说与你听,无论如何,他带你找到的所有消息都不能轻信,保持清醒的判断。”
“我根本清醒不了,只要是带上了我父亲,我就好像失去了光明的盲人,看不到未来,摸索不出道路。”沈凌霜疲惫着吐出一口浊气。
“那从现在开始,我当你的眼睛,你作我的未来,好不好?”
冷雨还在落,可是沈凌霜的心暖呼呼的,她看着伦珠,点点头:“好。”
伦珠带着沈凌霜进了穿过一条窄巷,进了一户小院,让沈凌霜进了屋子,伦珠才命人去买成衣鞋袜,烧炭取暖,生火烧水。
沈凌霜在屋里被冻的瑟瑟发抖,她看着伦珠忙活这忙活那,终于将一碗热气扑腾的姜汤端到她面前,“喝了这碗姜汤再沐浴。”
沈凌霜从伦珠手中接过,她看着伦珠,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引得伦珠过来亲亲她的面颊,沈凌霜喝了半碗,就递给伦珠,伦珠接过一饮而尽。
衣裙买回来了,水却还要再烧一会。
沈凌霜便在屋里脱去了湿衣裳,穿上了伦珠带来换洗的外套,伦珠身形挺拔,沈凌霜披着拖地的外衣,光着脚坐上了榻,盖过被子。
忽听门外敲门声响起,“夫人,你换好了吗?”
沈凌霜赶紧将床幔放下,遮住自己,然后轻轻嗯了声,伦珠推开门就看到沈凌霜坐在榻边,身形笼在床幔里,很朦胧,只露出两只白白的脚丫,搓在一起,显得有点局促。
伦珠不禁笑了笑,用屏风挡住沈凌霜,唤人搬了浴桶进来,倒满热水,伦珠用手背试了试水温,在浴桶边放了沐巾,又将干净保暖的青绿衣裳挂在屏风上,这才道:“夫人,水好了,快来沐浴吧。”
“…那你呢?”沈凌霜隔着床幔问。
“夫人这是在邀请我?”伦珠的声音传过来,“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凌霜脸在发烫,青天白日的,伦珠在说什么,她没有什么气势地斥道:“你出去吧!”
伦珠笑着应声,出了屋关上房门。
沈凌霜泡在舒服的热水里,轻轻闭上眼睛,也许是因为伦珠的缘故,沈凌霜急燥的心获得了宁静。
她这样一走了之,小朱肯定会非常担心,要让伦珠派人去告诉小朱让她放心。
还有重叔,要问个明白,他到底还说了哪些谎话,又在背后做了什么事,也许他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人,沈凌霜睁开眼,玉佩和令牌!
她一下没了那个心思泡浴,连忙洗净擦干,匆匆换上新衣,推开门,就见伦珠正站在门口等她,沈凌霜看着伦珠,道:“重叔拿走了我父亲留给我的玉佩,还有可以号令月如钩的令牌!”
“他走了。”伦珠道:“我的人一直监视着他,从你离开后,他就离开了。”
“离开?去哪里?那我的东西怎么办?”
伦珠按住沈凌霜的肩膀,“别担心,没事的。”
“他是一个人离开的吗?”
伦珠轻轻摇头:“他还带走重无烟。”
“那小朱现在岂不是一个人在客栈?”
“非也。”伦珠示意沈凌霜看向院门,沈凌霜顺着伦珠的视线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她正想问,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下一刻,就在院门见到了背着包裹的小朱,小朱看到沈凌霜,两眼放光,“公主!您怎么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