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霜这才见识到伦珠死缠烂打搬弄是非的口才,她冷冷别过脸,一句话不说,任由轮珠一遍遍地喊夫人。
回了伯府,伦珠立刻就将沈凌霜说的计划施行,让僰人的绞缬布只能流通在宁州,垄断在僰城僰人手中。
夜晚,伦珠在床榻上讨好地献功,沈凌霜不为所动,半点不理伦珠,伦珠委屈着,“夫人,您说句话呀,为什么还不原谅我?我并非有意欺骗您。”
沈凌霜却闭着眼睛道:“你知道我要做生意,是怎么知道的?”
伦珠一噎。
沈凌霜接着道:“你派人跟踪我?”
说是疑问,其实是肯定。
见伦珠没有回答,沈凌霜道:“你还不只知道这件事,是吗?是我低估了你,其实那天我根本就没必要对你全盘托出,因为你什么都知道。”
伦珠哑了好一会,他叹道:“夫人,你果真聪明,我确实什么都知道,可我也确实是想帮你。”
沈凌霜转了个身子。
伦珠又叹了口气,“前些日子是夫人与我剖白心迹,今夜换我来。”
沈凌霜的眼睫颤了颤。
伦珠靠近沈凌霜,慢慢将自己的心里变化一一诉说,从接到和亲的消息开始,到宜花镇初相见,一路克制又分外在意的,不知不觉的迷恋。
这一路,比伦珠想的要复杂的多。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你。”伦珠道:“我表面不在意什么,其实我的心不曾对你平静过。见到你,我会很开心,你对我微笑,我会很高兴,你很好,我只是担心你不会喜欢我,特别是我认为你并不甘拘泥于宅院,我也并不想困住你,不想将你变成囚鸟,因为我爱你。”
沈凌霜慢慢于黑暗睁开眼睛,她张开嘴巴,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说了句:“…我没有不喜欢你。”
伦珠立刻贴上来,额头抵在沈凌霜后背,轻轻摇晃着,甜蜜又害羞:“夫人~”
沈凌霜想了想,转过身来,正色道:“所以,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包括……月如钩?”
“……夫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凌霜:“……看来你是知道了,那,你不阻止我吗?”
沈凌霜忐忑着,她几乎屏住呼吸,却听到黑暗中传来伦珠坚定且温暖真诚的声音。
“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这句话,从来没有任何人对她说过,沈凌霜的眼眶发红,好在是夜里,没有人能看出来她在哭,伦珠将她抱在怀里,亲吻沈凌霜的额头,低声承诺:“只要你需要我,我会出现。”
沈凌霜闷闷点头,然后说:“我要学武。”
伦珠疑惑问:“为什么突然想学武功?”
沈凌霜说:“因为在月芽庄悬崖的那件事,我早就想学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我要早点提上日程了。”
伦珠点点头,“我支持你,我教你。”
“你这么忙,怎么能教我?”
“夫人的事最重要,…夫人这么说,已经有别的人选了?是谁!”
伦珠的话里溢出满满的醋味,沈凌霜不由一笑,“我打算找重无烟。”
“他?”伦珠想到重无烟面无表情的脸,不由道:“对着他那张脸,夫人如何能学下去?”
“重无烟武功那么好,跟着他学为什么要看脸,我又不是小朱。”沈凌霜说着,想到了小朱,不知道她跟重无烟怎么样了。
“好,重无烟比我有闲暇教你,待我空下来也要教夫人。”伦珠顿了顿,又道:“重无烟的手腕应该很难好透,夫人也只能从他那学得些皮毛,还是我教夫人的要好。”
“少醋些,快睡吧。”沈凌霜拍了拍伦珠的手,闭上眼睛。
伦珠亲了亲沈凌霜的面颊,这才安静睡下。
吴言的消息传来的很快,说是沈凌霜的法子可行,这样下去,一匹僰人的绞缬布可以价值十两银子,甚至能更高。
伦珠收到了飞鸽带来的信,很快就将消息跟沈凌霜说,可沈凌霜半信半疑看着伦珠,她没有忘记那天房外听到的话,伦珠说成与不成都要说成。
伦珠显然也想到了,他亲了亲沈凌霜的额头,“夫人,这次是真的,吴言在信中说务必让我告诉你,他绝不是在骗你,不信夫人请看。”
沈凌霜接过信纸,信中确实如伦珠所言,吴言怕她不放心,认真解释了一遍,这事是他兄长在做,他兄长为人可靠,交代做七分好的事,他能做得九分好。
沈凌霜放下信纸,这下她终于能了却一件心事,伦珠却笑道:“夫人,还不止如此。”
沈凌霜疑惑,然后被伦珠牵来厅堂,这里摆满了东西,什么都有,更多的是布匹,丝绸棉纱,很昂贵。
不止如此,屋里还站着不少人,见伦珠携沈凌霜而来,纷纷上来祝喜,沈凌霜听了一阵,才听明白这些都是染坊主们送来的,很多家庭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