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寺这段时日。
宋东君撇开去守着顾承恩,都跟着后院的僧人一起礼佛。
她似乎比刚在顾承恩身边更沉稳许多,眼眸之中都少了许多少女时的懵懂,身上的衣服越发素雅,整个人也出落得更亭亭玉立。
她坐在桌前,受捏着笔杆,抄写佛经。
“郡主,您这段时间,都修的仙风道骨了。”
听着身后宫女说的话,她抬首,抿唇笑了笑,又开口说道:“芍药,你又说这话。”
芍药才来宋东君身边不久,原本进千岁殿让她十分忐忑,可投到这么好的主子,她心中也是万分开心。
宫里面在殿前侍奉的,哪个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遇见像温成郡主这么好脾气的人,她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
“今日九千岁那边,不需要我,我先去礼佛。”宋东君看着笔下字迹,想到迄今下落不明的父亲,又叹口气:“若是抄写佛经能让他们安康,我愿抄写一辈子。”
芍药理好桌上的纸张,欢天喜地点头道:“郡主,九千岁定然会安康无虞。”
宋东君并没有反驳她说的话,只是点点头。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呵斥声。
仿佛是有人打碎了什么东西,大声呵斥:
“你若是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那便滚。”
只听逐渐变小的脚步声,而后又传来一阵咒骂。
“你以为你是谁,以前不是和我一样下贱,都是宫女,不过是因为攀上九千岁,才能去做这高门贵女,呸!”
“谁愿意自甘下贱,去爬阉人的床。”
那婢女以为这周围都没什么人在,刚站起来,就把心中的话吐露无疑。
宋东君的手一顿,黑色墨滴落在白色纸张上,染出一朵看不出形状的花,她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
芍药见状连忙就敛上窗子,隔绝外面的声音,见到宋东君的神情,安慰道:“这也不知是谁家下人,说话如此放肆,郡主,奴婢去帮你料理了吧!”
“算了。”宋东君搁下笔,把弄脏了纸张揉成一团,扔在一旁,面色温和接着道:“芍药,没事。”
刚才斥责人的那声音,她还是能听得出,是陈春华,令她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还未离开皇寺。
她想得出神,可芍药见状,误以为她是为那人说的话耿耿于怀,连忙再接着说道:“郡主,你身份高贵······”
一时间,她也想不出什么话语来安慰,捧过茶盏递到她面前,“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小心身子。”
说罢,她看着宋东君神色无常,又提及道:“支曜法师的早会怕是要结束了。”
说道支曜法师名讳,芍药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她扭扭捏捏收回宋东君抿过一口的茶盏低垂着头。
恰好对上宋东君投来的视线,更不敢抬头了。
若说她见过长得好看的人,可她却从未觉得谁比支曜法师的皮囊更漂亮了,完美无瑕,望着他,甚至找不到一点错漏出来。
上苍就是这么不公平,人与人长相差距竟然能那么大。
“你是去礼佛,还是去看支曜法师?”她神情出卖了她,让宋东君都忍不住出言打趣。
如此想着,她抄写在纸张上经文抱在怀中,说道:“那现在去吧!”
宋东君走在路上,脸上阴郁都少了几分。
她前脚刚走,后脚顾承恩就随着洪堡的步子,走到她的卧房。
“九千岁。”洪堡面露难色,也瞧出顾承恩不悦,道:“咱家去把郡主叫回来。”
只一眼,顾承恩懒懒地掀起眼帘,入目是她飞扬的裙角,步履匆匆,却能从她的背影感受得到,她此刻满面春风。
他摆摆手,并未说话。
洪堡见状只能作罢,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事情,接着说道:“朝堂上,又在说册立太子之事,事关国本,九千岁,何时启程回宫掌掌眼。”
这些日子,朝堂形势,越发紧张,所有人都想得到他的支持,可偏偏顾承恩躲在皇寺,陛下特意不让任何人来,谁都还摸不准他的意思。
顾承恩轻蹙眉头,太阳穴微微痛,他冷眼扫去,淡淡道:“洪堡,你这差事当得越发好了。”
闻言,洪堡眼观心,低垂着头,不敢在说话。
难不成九千岁,连他下一句想提及东海王的话,他都猜到了?
接下来的话,他都不敢说,只能瞧准时机,阿谀奉承道:“这些时日,温成郡主亲自打理您的饮食起居,可比下面那些人贴心多了。”
顾承恩面色未动,只是走入宋东君的卧房内,看着桌上被风吹起的纸张,手不知觉负在身后。瞧见他的异样,洪堡如实回道:“郡主,是去听佛理课了。”
······
支曜的早会总是会有许多人,可这几日为了让顾承恩得到静养,索性便让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