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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雨下了一整夜,仍不见势头减缓的模样。

宁国公府笼罩在黑夜之中,唯有宋东君所在的东厢房,闪着微弱的烛光。

屋内放着一张缠上帐幔的八宝架子床,不过豆蔻年华的宋东君安坐屏风后的鼓凳上近三四个时辰,烛光映在她精致的侧颜上,一袭淡黄色薄纱,勾勒出她曼妙身姿,更显她温软秀美。

她目光灼灼望向微微半掩的侧门。

身侧传来婢女低低的嗓音:“郡主,还等吗?”

话音才落,只听闻侧门一阵阵细微的响动,宋东君目光望去,纤细的身子带着微颤意站起,“你先下去。”

在她身边的婢女心领神会,自然懂得她的意思,整个东厢房余下她一人。

顺着宋东君目光望门外望去,从侧门有位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款步而来,在那人身后跟随着一位老态的嬷嬷。

宋东君忍下身体的不适,先上前去,朝着面前站立的人行万福礼,“臣女见过······”

刚走入屋内的妇人,气度雍容华贵,没等她行礼,先一步扶住她的双手,拉着她坐下,温声道:“你家的事情,哀家自是听说了,宁国公为国为民,又怎会做那不忠之事,可现下证据压在九千岁手中,哀家也无法啊!”

九千岁。

忽然听见这个称号,宋东君最先想到曾经见过的血腥场景。

“章儿为你家的事情,也是四处奔波,可你也知晓,他现下身份尴尬,所做之事也是徒劳无功。”说道此处,太后眼神晦暗。

宋东君抬起眼眸,柔声回道:“太后,我与谢家已经退婚了,谢公子也不必做这些事。”

谢章是太后母家的人,也是她相识多年的竹马,两人算得上指腹为婚,可前不久她父亲宁国公参与北疆一战,下落不明,又有人指证说是她父亲通敌卖国,才致使北疆失利。

正因为如此,本应在早春的婚事,现下就不了了之。

太后松开手,语气淡淡地接着说道:“若说现在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要九千岁那边可能松松手,一切都还有转机,哀家手中恰好有一块进入千岁殿的令牌,若是你想谋求一份生机,便也是可行的。”

进入千岁殿她还能活着回来吗?

九千岁顾承恩原本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后来他与大都督王洵联手,杀了欲与宣王作乱的大太监,立下平叛功劳,便成为陛下的心腹。

之后,他成了封侯进爵的第一位宦臣,权侵朝野,手握重权,耳目遍布朝野。

可顾承恩性子阴狠多疑,传言他极喜美人,尤其是喜欢亲自动手剥皮抽骨,制成各种把玩的精致物件,放在屋内。

但现在这情形,难不成还由得她愿意不愿意?全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都捏在他的手中,父亲生死未卜,家中只有一个幼弟,母亲早死,能撑起门户的,只余她一人。

太后见她神色松动,便挥挥手,看着自己身边的嬷嬷放下那件暗纹泛着粼粼波光的衣物,不动神色接着道:“若是决定了,穿这身衣服去,恰到好处,千岁身旁始终缺少一个可心的人。”

宋东君愣了愣,不由得捏紧双手,惊愕道:“太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性子一向温柔,太后没想到她竟然会反问自己,不由得语气淡了下去,接着说:“自然是替你寻一个依靠。”

说道这里,太后站起身子,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去与不去早就由不得你,更何况,还有哀家和东海王在,也能帮扶你一二。”

听到这话,宋东君立刻就明白了,从与谢章退婚起,太后就打定主意要把自己送到千岁殿,至于自己愿不愿意,想不想根本就不重要。

现下陛下身体抱恙,膝下无子,若是九千岁愿意帮扶太后亲子东海王一把,舍一个她又有什么。

太后离开后,宋东君看着面前的衣物,见着烛光渐渐暗淡。

婢女从外面推门而入,看着她枯坐着,连忙扶着她到软塌上坐下,心疼地问道:“小姐,太后娘娘怎么说?”

宋东君心定,似乎做下什么决定,轻声道:“阿桃,端一盆炭火来。”

这虽还是春分,天也不冷,炭盆早就撤下许多日,阿桃觉得奇怪,却听话照做。

宋东君明白,宁国公府的存亡只在陛下的一念之间,陛下开口说无罪,他们便无罪。

她看着阿桃端来的碳盆,直接将太后带来的衣服扔到盆中,看着火星一点点吞噬那件价值不菲的衣服,确定盆中只剩下灰烬。

“小姐,这是做什么?”阿桃惊慌,这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宫里面的东西,损坏皇室物品,可是死罪啊,她想伸手去拿出来。

宋东君抓住她的手,“阿桃,现在只有九千岁能救国公府了。”

阿桃看着小姐越发纤细的身影忍不住心疼,上门求人,忍受别人的白眼奚落,小姐从小循规蹈矩,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好不容易得到太后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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