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启阅读完他手上那份文件以后,在文件上反复做了几个批注,最后又思考了一阵子,才招来他的秘书,吩咐秘书将这份文件送到机密档案保险库存好。
余光启的秘书携带机密文件出门之后,立刻有两名警卫跟上来,三人在互相监视的原则下,按照国土安全局运送机密文件的标准流程带着文件来到机密档案库放好,这一切都没有出什么问题---不会有任何蠢货会试图在这偷看情报的。
首先,虽然是纸质文件,但是文件抵达以后本身经过第二次加密,只有携带最高权限密码本的局长才看得懂;其次,文件本身的内容经过缩微处理,8页纸的内容被压缩到了一个不到巴掌四分之一大小的地方,没有专业的工具,想在运送文件的过程中偷看一眼,根本不现实;最后,运送至机密文件库的路上有完全无死角的监控,三名互相监视的运送人员,任何移动,都会招来迅速的反制。
文件进入文件库之后,更不必说,哪怕是那些无孔不入的影魔,都无法在不触发警报的前提下潜入这保卫严密的保险库。
不过,情报泄露的开端,大多数时候,并不是在这些守卫森严的地方发生的。
因为接下来的行动需要向幻都派遣数名人手,所以自然而然的需要安排幻都本地接待对接,这样的基础活计自然也不是前线的秘干人员完成的,而是具有更低一级保密等级的办公室文员来操作---三名采用假名的工作人员的差旅安排和接待,很快就发到了这三人的目的地,也就是安全局在幻都分局负责这些事情的文员手上。
罗斯威尔-张,已经做这份工作做了33年了,并且很快就要在这个岗位上退休,他为人和温润谦和,如同一块玉一般,在办公室内相当受到尊敬,近年来一直培训办公室内的其他新人。很多人都为罗斯威尔没有晋升感到可惜,说如果当年不是她的妻子早逝让他陷入一种无法摆脱的精神衰弱的话,他一定能走得更远。
罗斯威尔对于类似的说法一项是一笑置之,并且通常会摆出老成持重的架势教育这么说的人---在哪都是为共和国服务。
当这三名采用匿名出行的员工的接待安排任务发下来的时候,罗斯威尔正好带着办公室内刚来的新人在岗,其他更有经验的4名老员工,都去轮休了。
三名新人经验显然不足,或许他们在流程上已经知道要怎么操作,但是上手自己操作没几次的他们,面对局长亲自下发的任务,还是很紧张。
面对这些紧张的新人,罗斯威尔自然和颜悦色的招呼他们过来,把这次的差旅安排当成了一个简单的教学案例,手把手的带着这几个新人做了一遍---工作简单,过程顺利,罗斯威尔自然也惯例的得到了新人们的一片赞誉。
做完这份工作,就到了罗斯威尔轮值时间结束,下班的时间—他和其他人打过招呼,收拾好东西后,便返回了自己居住的独栋公寓,在路上,他仿佛有点疲倦一般,在路边公园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一会,然后才再次上路。
谁也没有发现,紧挨着长椅扶手的那颗树树干的裂缝中,已经塞进了一张仿佛废纸的碎纸片。而在他离开后不久,一位每天都会在公园里慢跑的女精灵从那经过,也停下来在长椅上休息了一下,等她重新上路的时候,那张碎纸已经消失不见了。
回到公寓以后,在门关上的瞬间,罗斯威尔脸上的表情微妙的从和煦平静变得阴郁了一些,他就那么站在门口,也没换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差不多正对门口的客厅上墙上挂着的他亡妻的照片。
忘妻在照片上的样子,让罗斯威尔想起亡妻的追悼会---那是一场气氛肃穆的仪式,当罗斯威尔完成一轮保密轮值回来的时候,妻子的灵魂已经进入转生,留下的就只有追悼会上摆在棺材内的肉体。
罗斯威尔那时候已经和妻子结婚25年,彼此十分了解对方的个性和长处,感情深厚。结果却因为一次小小,本不该致死的疾病就阴阳两隔。罗斯威尔的妻子死于这样的小病,有两个原因。其中一个是一位治疗者造成的治疗事故---这位治疗者在罗斯威尔的妻子送入治疗院手术室的时候,刚刚在治疗院的杂物间结束了一次刺激的“相遇”,匆忙之间在腿软的时候手术,造成了治疗事故。
而第二个原因,则是在于手术事故发生以后,进一步治疗的时候,使用的药物是药商通过贿赂销售给治疗院的假冒伪劣产品。
这两个原因结合在一起,害死了罗斯威尔的妻子。
在他看着妻子的棺材在阴沉的哀乐中被推入火化之间的时候,罗斯威尔除了为妻子祈祷,祈祷妻子的灵魂已经跨过了钢铁和烈火,进入了下一个世界以外,心中就剩下了无穷无尽的愤怒。
这种愤怒让罗斯威尔陷入了长期的神经衰弱,然后在他愤怒的想要通过律法为自己的妻子讨个公道的时候,却发现那位治疗者在上层的关系异常的厚,他根本动不了对方;而那个卖失效药品的药厂和药商,虽然交了大额罚款并且被吊销了拍照抓进了牢狱,却很快就又都出来了,并且似乎过得比以前还好。
这一切在他脑子里翻腾,越煮越沸,让罗斯威尔在心中赌咒发誓,只要有人能帮妻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