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由船侧往她的方向去。
为了不引起怀疑,走进了容薏递上一个果子,轻声说:“姑娘,吃点果子润润喉吧。”
那女子完全的转过来,随手接过果子,又转过头去看江上的风光。
看清了她容貌的容薏如遭雷劈,她并不是庄岁晴!
庄岁晴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境地,眼神里都有一股韧劲,而眼前的这位,眼神里只有阴郁,或许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熟悉她们的人却能一眼看出来两人的分别,那么真正的庄岁晴去了哪里?
庄岁缊是认识容薏的,此时却对此时丫鬟打扮的容薏有些嫌恶,与七姐姐是再好的手帕交又如何,庄家倾颓她哪曾伸出过援手,现在又一副丫鬟的打扮来演哪门子的姐妹情深。
“你若是没事,就去搬东西吧。”庄岁缊只想赶走碍眼的容薏。
多看了几眼,容薏也又一些猜测,“是庄十姑娘吗?”
“不是,我是宜春坊的春晴,你怕是认错人了。”
说完,庄岁缊便转身往船舱里去了,丝毫不怕打容薏的脸,以她现在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去在意容薏高不高兴。
裴诉此时正带着人例行挨个船只巡查,在旁边的一艘船上,将这边容薏与琴女说话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虽然听不见二人说了什么,但是也能感觉到两人不欢而散。
容薏无言的抬头,也看见了在巡查的裴诉,相视一瞬便匆匆错开。
看着容薏往下船的方向去,裴诉便带着人往看不见容薏的方向去继续巡查。
入夜,裴诉登上容薏所在的船,在舷窗上轻轻敲了敲,容薏并没有睡着,甚至连寝衣都没有换,蹑手蹑脚的打开窗,映入眼帘的便是裴诉闪着光的面具。
面具反光的一瞬间,容薏差点惊呼出声,好家伙,就那么点伤疤,成天带个面具,大半夜的和鬼有什么两样!
裴诉反应极快,紧紧捂住容薏的嘴,手心与她的粉唇相接的时候,裴诉感觉自己的心跳也陡然加快了。“嘘,别喊。”
容薏点头,表示自己不会惊呼出声,裴诉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翻身从舷窗进了船舱内。
当时容薏当时意会了裴诉的意思,晚上没留枫叶陪她,这会也没敢点灯,船舱里漆黑一片。
但是此刻容薏的脸上有些泛红,幸而船舱里并不能看得到,少了几分面对裴诉的尴尬。
“今日……”
“你来……”
两人同时开口,听到对方说话又停了下来。
“你先说吧。”裴诉也没有什么太紧急的事情要说。
这样的情形下,容薏捡着重要的说给裴诉听:“我替庄岁晴寻了挽魂丹,想着她可以借假死换一个身份活着,可是,今天我去船上寻她的时候,见到的不是庄岁晴,而是与她长的十分相似的堂妹庄岁缊。这个庄岁缊对我似乎很有敌意的样子,我也不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以她的堂妹代替了她自己?”
裴诉的猜测被容薏直接否定了,“这绝无可能,岁晴不是那样的人,凡是知晓蓬莱仙乐故事的人,都能联想到琴女最终的结局,岁晴就算是自己赴死,也不会让她的堂妹来替她。”
“你要把挽魂丹给庄岁缊吗?”
容薏摇了摇头,“我与庄岁缊不甚熟悉,并没有把握她不会用挽魂丹来告发我。”
“你别太担心庄岁晴,”裴诉见容薏有些惆怅,于是安慰她道,“既然出现在这的是庄岁缊,那么庄岁晴一定还活着,极有可能已经换了身份,我们派人去查便是,明天便让我的人去查,过几天到江南之前,就能有消息了。”
听了裴诉的劝慰,容薏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借着皎洁的月光,给自己的和裴诉倒了两杯茶,递给裴诉一杯。
气氛实在怪异,容薏鬼使神差的问裴诉道:“你不会去圣上那告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