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掌柜独自去见程稻,不想程稻此人凶悍之名远播,一人在地里收拾庄稼,周围竟然无人敢靠近他,似是怕被他给生吞了一样。
走进了吴右敏锐的感觉到这人身上危险得气息,这是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人所独有的,不过在北安城里多的是这样的人。
“你是程稻。”
这是一句肯定,而非疑问,程稻闻言连头都没抬,继续给地理除草。
“你可记得酥儿,就是那李氏的侄女,她想见见你。”
程稻内心苦笑,他并不知道见自己做什么,如今早已时过境迁,当年的那些承诺似乎已经不足为道。
“程稻,我不知她以前的名字是什么,但有句话我得带到,酥儿有意再续前缘,却不知你是如何想的。”如果青叶这会在旁边,一定会把吴右骂个狗血淋头,这么说怎么可能成呢!
看程稻这副模样,吴右也不和他继续废话,“她被主家毒哑买出来了,若是你不愿意见她,我便送她回牙婆那。”
吴右的话说的决绝,程稻终于抬头抛下杂草抬头说:“她在哪?”
“在那李氏家里,你随我来便是。”
村里来了贵人,却径直的带程稻进了李氏家里,围在附近的人都用眼神来回扫视小院,恨不得径直去听一听。
青叶和吴右都等在外面,原本青叶还想留下来帮两人沟通,所幸那程稻是读过书识字的,便把屋子就给程稻和酥儿两个人。
“姑娘是怎么吩咐的?”吴右直觉自家姑娘是心善的人,一向思虑周全,不会单单只是让两人见个面,必定还有后手。
青叶随着容薏经历了许多事,该沉稳的时候也能静下来,点了点头说:“那间在城南的裁缝铺子以后算是姑娘贷给酥儿的了。”
“城南的那间?”吴右轻轻叹气,其实姑娘的每一间铺子都来的不容易,现下要离开北安城了,陆陆续续也就出手了,那酥儿和程稻的运气也是极好的。若不是姑娘要进京,酥儿哪里能捡漏。“这个酥儿莫不是救过姑娘的命……”
“不是的。”青叶一开始也不理解,为何要对曲家卖出来的丫头这么好,后来也差不多想明白了,姑娘手上能用的人不多。若是程稻和酥儿得用最好,如果不成,权当是给铺子找个管事。“你手上的事情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这会到想起来关心我了?”吴右又恢复了以前带了几分讥讽的样子。
“呸,你的差事办的好不好与我能有几分关系,左不过是你自作自受罢了。”
两人说话间,程稻和酥儿就谈完出来了,齐齐的跪在二人面前。那程稻脸上还是一片肃杀之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已经少了几分杀气。“两位贵人,谢谢您二位送银铃回来,日后找人必定凑足银铃的赎身银子送到府上。”
“这就不必了,是我家主子念在银铃护主有功的份上,才替她圆一圆心愿,你们且过自己的日子去。”听到程稻唤酥儿以前的名字,青叶也顺势改叫银铃,临走时才把容薏的打算说与二人听,之后的事情尽可去找吴右来安排。
回去时,仍是程稻驾车,车厢里只坐了青叶一人,正发呆的时候,就听到吴右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见青叶没回答,吴右心里也叹气,怎么今日一再碰上这一个两个问话不答的主,一甩缰绳让马车加速前进。
车上突然颠簸,青叶一把拉开车帘冲着吴右说:“你又发什么疯?”
说完青叶便有些后悔,怎么突然就忘记了自己对吴右的忌惮,直愣愣的就把心里话说出来。
哪里能想到,吴右早就懒得看青叶装出来的脾气,听到这句反而有些窃喜的笑起来,手上控制着马车速度降下来。
“当然是跟着姑娘回京城去,你难不成你还有其他的想法?”帘子已经掀起来了,青叶直接反问回去。
吴右摇摇头,“我这条命都是姑娘的,自然是不会有异心。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姑娘回京城,是要参加选秀的。”
“我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是,夫人一定会想办法让这事不成。”说到后面青叶心里也有些没底气,“若是不成,那便是命吧。”
……
徐家前前后后预备了月余,容薏和徐希间隔了一日离开徐家,给徐希送嫁的队伍浩浩荡荡,一直到驿站才撤了一批人回去。
路途格外遥远,每日马车颠簸,勉强能玩一玩推演牌。民间一直盛行给孩子玩推演牌,这种玩法是打哪传出来的已经不可考究了,却也演化出了许多的版本。徐家的推演牌中掺杂着许多经商的明争暗斗,容薏和徐希对经商的初始印象就是来源于这上百套推演牌,
连日乘马车,二人也写出了几副全新的推演牌。
让人把写好的牌收起来,徐希按了按自己的脖子,“这些牌面还是这么难写出来。”
“不是难写,不过是你懒怠罢了。”容薏吃了一口小点心,打趣道:“日后还有更多麻烦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