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日里百花齐放,临安王府内;宾客如云,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李琰端坐在席内,几位同窗见他孤身一人坐于席内上前与他攀谈。
“知津怎么一人坐在此处,端方未曾一同前来吗?”端方是李家三叔的长子,名为李璠。
李琰起身拱手应道,“他这般爱热闹的人怎坐得住怕是在哪处寻乐子呢。”几位同窗
笑着称是,其中一位开口道“这临安王世子归京如此大阵仗足可见临安王与王妃对世子的看重啊。”白衣公子笑答“这世子拜在善渊真人门下学艺十几载,好不容易归京王爷与王妃这般大摆筵席也正常。”
“说到善渊真人;我记着知津亲妹也曾拜在善渊真人门下,今日世子归京令妹可曾来庆贺了?”李琰微怔,答“未曾。”
宴礼在后花园溜达了一圈一圈,眼看要入女宾席,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肩道“再走你可是进了女宾席了,那儿可都是女眷,疯了?”
宴礼回头一看,是李璠。宴礼皱眉,“你怎在此处?”“今日你家设宴遍请京中官眷,我为何不能在此处?”李璠调笑到。
宴礼见李璠如此调笑自己倒似不在意一般,见身旁有棵树边没个正行的往树上一靠,“既是遍请京中官眷,那你妹妹呢?”
李璠心下微惊,没料到他竟如此直白便问了自家妹妹行踪,面上仍是笑脸模样“今儿正有些赶巧了,便没来。”
宴礼直接翻了个白眼“赶什么巧;我再怎么说也是她师兄,她竟连面子功夫都不做了?”
李璠见他仍是如幼时般嘴毒倒也不恼,扯了扯嘴角“这不你回来的赶巧;遇上了春日到处都是些花花粉粉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便就不方便造访王府了。”
听了这话宴礼一下便从树上站直,“喘鸣?她不是好了才下山的吗,怎的又犯了?”
李璠见他如此激动,立马上前捂住了宴礼的嘴“轻声些;我们两男子大庭广众议论宜宁之事,若让些好事者听着了,宜宁的名声便毁于一旦了。”
听了这话,宴礼虽是一向不屑这些繁文缛节但到底是轻声了些,拍开李璠的手“如今呢,还是那般严重吗?”
“在观南山调养那么些年,自然是不可能还似从前那般,只不过京中官眷家家户户都爱种些花草,她出来总是免不了一阵咳嗽罢了。”
“世子,王爷王妃正唤您过去呢。”宴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一丫鬟跑过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今儿人多口杂的,改日我再寻你与你详说。”李璠见宴礼好似还想开口再言,便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说罢,便笑着与丫鬟说“既然王爷王妃寻世子,那便快些去吧。在下便去寻阿兄坐等开席了。”
李璠言毕也不管宴礼如何,大步离开。只剩宴礼迷迷糊糊地跟着丫鬟去了正厅,又心不在焉地答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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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也是,临安王世子归京这般大的事情也敢称病糊弄着不去。”阿栀见李宜宁懒懒倚在榻上支着身子看书,不忍嘟囔了一句。
李宜宁笑了一声,将手中的书懒懒地翻过一页“去了做甚,我二人同在观南山学艺那么些年,今日这一去若是让有心人编排了一句,那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见阿栀不搭话,李宜宁也知她明白了其中利害;抬眼见院中已然点了灯,便吩咐道“想来筵席也快散了;阿栀你让抱香去知会二哥一声,今日有些晚了便不必来同我说话了。”
话毕,手上也未停下翻书“这两日在家中躺着我乏的厉害,你去了之后便不必进来伺候着了,我得歇着了。”
阿栀领了命便将屋内的蜡烛熄了几盏,合上门出去了。
屋内只剩李宜宁一人。四周寂寥无声,烛光昏黄,李宜宁索性将书合上随手扔在了小几上,倚靠在小几上瞧着院子内的景色。
因着李宜宁身子闻不得花粉,她的院子里只零星种着些绿植。窗子正对院内的池子,池子旁种了两颗雪柳,此刻看着倒是颇有意境。
李宜宁正愣着神,便听见屋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李宜宁站起身迅速躲到屏风后,想着倒真是不赶巧,才把抱香支了出去便遇上毛贼。
李宜宁在床上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一个做工精致的匕首。听着脚步声越靠越近,李宜宁直接将匕首抽出,心一横迅速向贼人刺去。
屋内烛灯昏黄,李宜宁这一刀扑了个空反被贼人钳制在怀中。宜宁心霎时凉了大半,正想着是否要同归于尽罢了,却见此人面庞熟悉。
“宴礼你发什么疯?!”
宴礼瞧着怀中人终于认出自己,松开了宜宁走去桌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慢慢品。
李宜宁见他这幅悠然自得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闭着眼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不与傻瓜论短长,才走去桌边挨着宴礼坐下。“说说吧,你做什么?”
边说还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下平缓着呼吸。确实是太久没锻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