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静和文馨走出檐亭没多久,天边又下起了小雨。
后山的小路崎岖不平,稍有不甚便会打滑。
脚下没站稳,林初静的右脚不小心扭了一下。
听见林初静的轻呼声,文馨关切地看了她一眼,“小姐!你还好吗?”
脚踝处传来隐隐的阵痛感,林初静咬紧牙关将疼痛忍下,只道:“没事。”
听见这话,文馨才心安了一点。她将装有金银花的布袋拢好,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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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王妃!”
瞧见不远处行来的两个人影,尚羽激动地喊了声。
闻此,北堂墨染握紧手中的油纸伞,朝林初静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林初静刚抬头,一个高大的人影便扑面而来。“阿染…”
见林初静浑身上下被雨水淋遍,发丝还凌乱地拢在脸上,北堂墨染当下就变了脸,他迅速脱下身上的外衫,将她牢牢地裹进怀里。
油纸伞早已被文馨接过,她执紧伞柄,目光一直落在北堂墨染脸上。
看到北堂墨染紧蹙的眉头,文馨便猜到他已经动怒了。
她家小姐的身子本就孱弱,根本淋不得雨。
握住林初静双手的那一刻,北堂墨染被那股凉意刺得心惊。他强忍着要爆发的情绪,俯下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阿染…你快放我下来!”林初静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
北堂墨染根本没将她微弱的抵抗放在眼里,他忍下情绪,一双平日里很是温柔的眼,此时却带着几许不可察的冷意。“你别乱动!”
看见小楼下聚集了一群百姓,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尽是人。林初静没由来地一阵心慌。她把头埋进北堂墨染怀里,羞涩地抓紧他的衣襟,咬牙才鼓起勇气道了一句,“阿染,你放我下来好不好?那边好多人看着呢…”
这话一落,北堂墨染脚下的步子非但没停下来,反而越走越快。他的嘴角向上扬着,低下头来应她的话,“我抱自己的夫人,哪里碍着别人的路了?”
林初静垂下眼去,没敢抬起头,她羞羞答答地勾住男人的脖子,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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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看见北堂墨染将林初静抱进小楼,殷晨的心才安定了些。
方才他尾随着林初静和文馨,跟了她们一路,生怕她们二人在路上出了事。
北堂墨染脱下外衫将林初静裹进怀里的画面,全被殷晨收入眼底。
此时此刻,他心中原本不确定的事,终于尘埃落定。
北堂墨染待她,一定是真心实意的。
想到这,殷晨心安地叹了一口气。
“少爷,我们也该走了,赶紧去避雨吧!”张简眼神焦惶道,“你身上的伤还是刚好,真的不能再淋雨了!”
常年在军营生活,殷晨觉得,在枪林弹雨中九死一生也不过是小事一桩,他倒是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那点伤。他甚至觉得,万箭穿心的痛楚都敌不过与夏晚儿分别的苦楚。
见北堂墨染和林初静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殷晨才转身出了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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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包厢,北堂墨染就吩咐尚羽差人备好热水和姜汤。
知道林初静来马场没带换洗的衣服过来,北堂墨染抱着林初静一跨进里间,就急声吩咐尚羽,“尚羽,去把我备用的那套衣服拿过来。”
“阿染,你的衣服我穿不了的…”林初静的手一直紧紧攥住北堂墨染的衣摆,见他漆黑的眸色中存着异样的情绪,她便知道他此时应该生着气。
“那也总好过穿这身湿衣服。”北堂墨染顿了一会儿,他没细看林初静的神色,自然也没察觉到她小心翼翼讨好的小动作。她揪住他的衣摆,就是想和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淋雨的事。
回想起不久前,在包厢门口听到的事。北堂墨染的眉宇紧紧地皱了起来,浸了一层深深的寒意。
这时,沐浴的热水已经备好了。
林初静稍稍抬眼,观察着北堂墨染的脸色。
这一路,他的眉头一直紧蹙着,她能深刻感觉到他不一样的情绪。然而她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问他,为什么会生气?
“你先去沐浴。”北堂墨染不自禁地撇开头去,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的拳头都僵硬了。
其实将林初静抱进包厢后,北堂墨染才注意到她腰间挂着的青色荷包。
只一眼,他便认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这个青色荷包和殷晨腰间挂着的粉色荷包明显就是一对,连荷包上的花纹都一模一样。
击鞠赛最后一轮比赛,殷晨也参与其中,他在场内比试时,北堂墨染一直在记录得分情况。
殷晨入场比赛后,北堂墨染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腰间的粉色荷包。
一般男子,绝对不会配带粉色的荷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