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淳知道参渺是去祭拜母亲,然许久未归,不免担心,时不时向屋外张望。
一直在诊脉的夏郎中道,“参渺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不要动。”
奇怪了,脉象明明无异,病症从何而来?
“她会不会被坏人抓走了?”
夏郎中思索一番,想着时间是有点久,“要不,我带你去找找?”
景淳迅速点头。
两人刚出门,拎着篮子的参渺就进了院子。
夏郎中道,“你看,这不是回来了吗”,说着两人向前迎了几步,“你回来我就走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去找我。”
“我送您。”接着同要跟着的景淳说了句,“你回屋子里等我好吗?我一会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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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门左转没几步,路东有一个大柳树,余晖下望过去,树后满目的火红色,一个两个草房,参渺还是想起了她娘,小时候她因为捉弄私塾先生被娘收拾时,她就是绕着这棵大柳树转圈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完全接受了,只是长宁村,是一个处处告诉她娘不在了的地方。
看着那颗柳树,她眼睛眨的很慢,轻轻吸了口气,从鼻子吹了出来。
“夏大夫,您看出他是何病了吗?”
夏大夫眉头的皱纹加深,摇了摇头,“不瞒你说,老夫还真没见过这病,医书上有失忆之症,但完全变了个人,从未见它提及。”
参渺叹了口气。
夏大夫道,“你别着急,我这两日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不然明日你带他去济世堂看看?”
“别的郎中瞧过,也给开了药,我就是想着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快点好起来。”
“什么药?我瞧瞧。”
参渺拿出瓷瓶给了郎中,他打开瞧了瞧,又闻了闻,没嗅出什么门道。
“既然如此,你便先用着吧,我看这种病急不得,慢慢养着兴许就好了。”
聊着聊着就走出了挺远。
夏郎中说,“行了,你别送我了,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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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淳一直在原地站着,参渺心事重重地走进院子,直到撞上他,他都没动。
参渺揉了揉额头,“你怎么没进屋?”
“等你。”
“那走吧,进屋。”
其实撞的没有很疼,是参渺揉着揉着又开始神游,脑袋里出现一个不该出现的想法。
她怀疑景淳是装的,这么想着,大咧咧地端着碗喝了一碗的水。
人在熟悉的环境就容易暴露本性。
景淳问,“夫人你没事儿吧?”
参渺反应过来,当即把不该有的念头从脑袋里移出去,景淳没理由装病啊,图什么呢,没理由没理由。
尤其眼神还这么澄澈,参渺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她竟然这么揣测一个病人,她看着景淳的眼睛问,“你饿了吗?”
“有点。”
“我去给你做饭。”参渺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对,添了一句,“白粥可以吗?”
煮饭的地方是院里的一个小棚子,柴房里还有不少柴火,苏母在世时,常用的东西都会多备一些,参渺来来回回走的特别快,她怕慢一步就会陷在记忆里。
舀水时水桶中映出的倒影,她看着自己这张脸,红颜祸水。
木柴凑进锅灶,木头上的火烧的正旺,许是她想逃避京城之前长宁村的一切,怀疑景淳的想法再度冒了出来,愈发强烈。
参渺剧烈地咳嗦起来,景淳听到动静跑了出来,参渺倒在锅灶旁,地上是还没烧的柴火。不知哪来的火星,参渺的裙摆燃起了火。
景淳冷静地把火踩灭,想起自己心智只有七八岁,他蹲下晃了晃参渺,边晃边说,“夫人你怎么了,夫人你怎么了。”
参渺没有任何反应,他抱着参渺放回床上,不过放回床上时,动作有个不太明显的停顿。
参渺尽力控制自己不睁眼,用耳朵判断景淳在干什么。
他一直在晃参渺,不停地问夫人你怎么了,晃了一会儿,开始不停地踱步,踱步了好久方想到去找郎中。
“我不知道郎中家在哪啊,夫人你醒醒好不好,你醒醒好不好。”
晕是假晕,晃是真晃,参渺酝酿了一下,咳嗦起来,装的特别逼真,差不离要把肺咳出来才停住。
“夫人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参渺看了眼床,好像自己真的什么都都不知道似的,“我……晕了?”
景淳连连点头,指了指她的裙摆。
参渺顺着看去,“烧了?裙子怎么烧坏了呢?”
景淳解释了番方才的情景,说话的顺序混乱,语气慌张。
参渺忙安慰道,“没事,我没事,可能就是一口气没上来,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