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我知道你们是舍不得奶奶走,我们住的也不远,坐上马车用不了半个时辰。再说了,客栈那边还有行李、车辆,而且还有几个人没跟过来,都搬过来的话,这里可睡不下这么多人。”
云成岫还想再说一点什么,董老先生拦住了她说道:“成岭不是还要准备院试的事吗?我们这些老骨头就不过来打扰了。咱们隔三差五走动走动就行了,目前还是成岭的学业要紧,其他的以后再提不迟。”
听到董老先生的话,云成岫也只得作罢,和云成岭、陈清妍一起将董老先生夫妇送出大门外,看他们离开的身影消失在街口后才回到家里,关上门,开始讨论今天遇到的事情。
“小妹,这位董老先生对科考的事情了解的非常透彻,而且学识渊博,听了他老人家的指点,犹如醍醐灌顶,有些不明白的问题清楚了许多,那些困扰多年的难题一下子迎刃而解了。而且老先生还指导了俺好多科考上的注意事项和窍门,听他这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云成岭连连赞叹董老先生带给他的指导和告诫。
云成岫心想,人家都已经是礼部尚书了,这种有关小小童子试的问题能不明白吗?这就相当于一个教授级的人物来指导你一个初中生,即便是超纲的问题也难不住人家呀。
“大哥,这董老先生和董老夫人要是见了娘亲以后,确认了彼此的身份,认定娘亲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该怎么办呀?舅舅那里不知道会不会受到什么责罚。”
云成岫的一番话像是给云成岭发热的头脑泼了一盆凉水,他一下子从刚才的兴奋中清醒过来。
“这真是不好办了。”云成岭搓了搓手掌,为难地说道。
通过这多半天与两位老人的接触,他们都发现了两位老人对失踪孩子的拳拳慈爱之心,三十多年了,从未放弃过寻找。
一个不足两岁的婴孩走失以后,即便还生活在他们心头,但是经过这么多年,面貌、脾气、性格肯定都有了根本性的变化。
他们都不知道找寻回来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却还是这样苦苦地寻求一切可以利用的线索,甚至对济慈大师的推演深信不疑,十几年来,守着这个小院子,等待能寻到女儿的机会。
假如自家为了恐惧那些还没有到来的惩戒而放弃与之相认的话,对两位老人也太残忍了。
而娘亲从小就与亲生父母离散,脱离了原本生活的轨道,本该过的是官小姐的自在日子,如今却成了一名村妇碌碌半生。
拒绝相认,对娘亲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咱们往家里写封信吧!”云成岭和云成岫异口同声说道。
“咱们把事情的经过跟爹娘说清楚,让娘亲来做决定吧。”云成岭微蹙了一下眉头说道。
“不行。”云成岫否决了云成岭的提议。
“这件事如果让娘亲来做决定的话,似乎有些不妥。从娘亲的角度出发,她肯定会委屈自己保全家人,为了不让舅舅和爹爹,还有咱们受到什么伤害,她肯定会选择对自己不利的一面。”
云成岫想了想,他们不能把这个问题直接甩给父母,作为子女应该替娘亲分担一下做出艰难决定的压力。
“那这封信该怎么写呢?”云成岭有些发愁。
“这样吧,咱们把遇见董爷爷和董奶奶的经过和爹娘说一下,再把他们这么多年辛苦寻找女儿的过程写一写,最重要的是把济慈大师在这件事中所起的作用跟爹娘交代清楚,缘分到了,自然水落石出,瞒是瞒不住的,至于董老先生可能担任的官职就先不提了,省得吓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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