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起身时带起的风裹着那阵芬芳扑了他一脸，他胸口微微起伏，那香味钻入他肺腑，又变成体内的热气染红他的耳根。
他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尚存的理智是意识到她生气了。
“栀栀？”
他起身叫她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她的背影和关门的声音。
一连好几日，秦婉都不跟他说一句话，晚饭自然也不去膳厅吃了。
直到中秋前一天傍晚，二人碰面时，她正要和冬禧他们正要从东侧门出去。
他礼貌地行礼，秦婉也礼貌地回礼。
“栀栀出去吃饭吗？”他微笑着问道。
“对。”秦婉垂目，也不去看他。
蔺珩微微蹙眉道：“这两日京中的确热闹，却也不乏寻衅滋事之人，不如我陪栀栀同去吧。”
他一提到“寻衅滋事”，秦婉就立刻想到了盛子凌，说不准会不会遇到，可她还是对蔺珩生气，嘴硬道：“不麻烦蔺大人了。”
“怎会麻烦，我正好也想出去转转。上次下棋，栀栀不是还说要请我吃饭吗？”
这下，她确实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街上十分热闹，不少官宦人家的小姐、贵妇也出来了，排场一个比一个大，一堆丫鬟仆人开道，马车行得很慢，秦婉都想直接下去走路了。
待来到杏花酒家，外面已是停满了一大片的马车。
“这里平时就一座难求，不知这会儿还有没有位置。”蔺珩下马后说道。
“有。”别的地方秦婉不敢保证，但杏花酒家是常年给秦婉留了位置的。
果然，掌柜一见到秦婉，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小姐可是许久没有前来光顾了，快请快请。”
“慢着！”两个男子走了过来，均是身形瘦高，白净俊俏，其中一个道：“掌柜，我们加钱，那位置给我们。”
掌柜笑道：“两位爷，实在抱歉，这不是钱的事儿，那位置本就是留给人家的。”他握着双手，试探地问道：“要不，两位爷等会儿再来？”
另一个男子推了掌柜一把，厉色道：“等？你知不知道外边儿是什么主顾？你有几个脑袋敢叫我们等？”
杏花酒家掌柜既敢在京城开店，背后怎会没靠山？况且这店里往来宾客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眼前就是宰相府大小姐，他还不至于被这两句话唬住。
当初李垣第一次带秦婉来店里用完饭，掌柜就估摸出了秦婉的身份，叫李垣舅舅的，只有秦家那位小姐。他对京城达官显贵家世渊源可谓了如指掌，人家不说，他便不会点破。
掌柜被推了一掌，后撤半步，但很快又把那半步收了回去，脸上仍是挂着笑：“二位爷，我们做生意的得守规矩，不能乱来不是？”
说着转身就要安排伙计带秦婉几人落座。
秦婉心里有些不舒服，本想好好请蔺珩吃个饭，却又遇到这种事。她抬头看了一眼蔺珩，对方朝她温柔一笑，心里这才稍觉宽慰些。
正要跟伙计走，门口又进来了两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都戴着帷帽看不见容颜，身边还跟了几个侍女仆从。
粉色衣裙女子发问道：“怎么回事？”
两男子似乎没有料到她们直接进来了，稍显惊讶后忙答道：“回姑娘，有位有位。”
掌柜忙满脸堆笑解释道：“实在得罪，贵客，是还剩一个位，可这是留给这位小姐他们的。”
那女子语气极傲慢：“不管是留给谁的，我们来了就是我们的，还不带路？”
秦婉冷笑一声，“这位姑娘好大的口气，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如此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