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娆,你醒醒好吗?”
“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还让你看到那么血腥的一幕。”
“只要你醒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李齐就一直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我被烦的终于醒了过来。
可我并不想看到他那张脸,便翻了个身。
“宛娆,你终于醒了。”
李齐喜极而泣,将守在外面的太医全喊进来,给我检查个遍,知道确定我已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此刻,我不想听他说话,便又将头蒙在锦被里。
我知道,其实当时城墙上的李齐并不是他本人,而是找个身形相似的人假扮的。
这是我昏睡时,李齐在我耳边时说的。
而真正的李齐就是李屿的那个侍卫,在我晕倒时,我就认出了他的眼睛。
为了救我,他不惜乔装易容深入敌窝。
可那又怎样?
如果不是他为了清除异心朝臣,伪装成个昏君,我能成为众矢之的吗?
不过我也不怪他,只是有些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我想出宫了。
自从萌生这个想法后,我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怎么逃出宫做准备。
那天是李齐的生辰,我备了一桌子酒菜,主动邀约了他。
因为前段时间我对他爱答不理,我这突然的主动弄得他受宠若惊,举足无措。
“宛娆,你原谅我了吗?”李齐紧张地看着我。
我又给他递过去一杯酒,“我早就不生你气了,以后我们重新开始。”
李齐呆呆的,很快反应过来后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好,我们重新开始。”
那天晚上他不知道被我灌了多少杯酒,反正说话的舌头都已经不利索了。
“宛娆,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将心剖开给你看。”
说着他还真抽出一把匕首。
“千万别——”
我赶紧拦住李齐,他要是一激动捅死自己,我也活不成了。
李齐以为我舍不得他死,感动地热泪盈眶,一把将我横抱起。
“我知道你不想要孩子,只要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要。”
“但以后你不要再喝避子汤了,会伤身体的。”
“我已经让太医院研制出男性服用的避子汤,以后我来喝。”
床榻间,李齐用头抵着我的额头,小声低喃道。
原来他知道我一直在喝避子汤啊,我有些意外。
我本还想问他不要子嗣那他以后传位给谁,可下一秒唇就被堵上了。
不管了,以后他爱传给谁穿给谁。
及时行乐,就让我在走之前再好好的放纵一次吧。
毕竟李齐,嗯,那方面的确很强。
第二日天还未亮,我就悄悄翻下床将收拾好的金银细软带着,换上小太监的衣服,跟着出宫采买的大部队,悄悄混出去了。
虽然我是偷跑出宫的,但好歹也锦衣玉食了十几年,肯定不会亏待自己。
我带出来的那些珠宝首饰,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足够我下半辈子以及下辈子挥霍的了。
所有和我亲近的人都知道我天生畏寒,所以这次我果断选择了北方的一个边陲小镇安顿下来,主打的就是个反其道而行之。
我在小镇开了一家酒馆,做起了老板娘。
当然,让我自己干活是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会自己干活。
我雇了两个伙计,然后每天都坐在柜台前数钱,这种日子不要太幸福。
偶尔听店里吃酒的客人闲聊八卦。
那些人天南地北的聊,偶尔也会聊到千里之外的天子。
他们说,自从皇后暴毙后,那皇帝就一心扑在政务上,把自己活得跟个苦行僧一样。
我临走之前给李齐留过一封书信,只寥寥几个字:就当我死了。
没想到他还真的照做了。
回头想想,好像他也并未来派人出来找过我。
或许他对我的感情也并没有那么深,这样也挺好,最起码他不会那么难受。
都这样了,还替他着想,哎,我怎么就这么善解人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