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宛娆,是大周的盛安公主。
我爹是皇帝,我娘是皇后,而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也是大周独一无二的嫡公主。
十五年前,我出生当日天降祥瑞,也正是那日,我父皇被他父皇也就是我皇爷爷册封为太子。
我是辰时出生的,父皇是申时被册封的,所以他经常说,我是他的小福星。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他有数不清的儿女,但最宠爱的孩子却只有我一个的原因。
也正因为有这明目张胆的偏爱加持,我也被养成了无法无天,骄纵放肆的性子。
可以说在整个皇宫我都是横着行的,所有人都不敢得罪我。
就算是我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同样嚣张跋扈的太子胞弟,在我面前也和小白兔一样听话。
就这样横行霸道十五年,本来今年我父皇准备为我物色一个好驸马让我嫁过去继续无法无天时,可惜他这个计划进行一半就戛然而止。
而我也从尊贵的盛安公主,沦为阶下囚。
和我一起沦为阶下囚的,还有我的父皇、母后、太子胞弟以及我们大周皇族百余人。
因为大周,亡了。
而造成大周灭亡的始作俑者,正是我的父皇姜仁德。
我的父皇虽叫“仁德”,但他即不仁也无德。
罪过,我不是说我父皇坏话的意思。
我盛安公主,哦不,前公主,向来只说客观公正的事实。
我的父皇是大周第十八任皇帝,但不得不说,他也是我翻过的为数不多的史书里,迄今为止最骄奢淫逸、昏庸无能、不务正业的一任皇帝。
心系天下,重用贤臣,体恤民情等一系列明君该有的美德他是一样没有。
反之,那些昏君所具备的劣习,他是一样不落。
总而言之,他在位的十五年里,一件为国为民的好事都没做过。
就这样,大周也成功的被他作没了。
若皇爷爷泉下有知,看到他的皇子皇孙们被分布均匀的关在皇宫的各个天牢里的凄惨场景,一定会跳起来打爆父皇的头。
不过,虽然大周的皇族们此刻很凄惨,但听说百姓倒是高兴的很。
家家户户挂新联燃鞭炮庆祝新帝即将登基,比过年还热闹。
这位新帝和我那昏庸残暴的父皇不同,他似乎很懂收服人心。
就算是带着十万精兵入京逼宫造反,也没有在屠杀无辜,反而开仓放粮,布粥施济。
在面对被俘虏的大周皇族时,更没有滥杀无辜,只是收押在监,多番举动看起来很是仁慈。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他这皇位应该是能坐稳了。
我透过牢房一方小小的铁窗向外看去,普天同庆,外面连绵不绝的烟火在天空绽放,绚丽夺目。
只看了几眼,我便收回了目光。
困,眼皮抬不动了,以前这个时辰,我早沐浴更衣后躺在我那奢华柔软的雕花大床上安寝了。
哪像现在,只能坐在冰凉的草堆子上,身上的衣裙还沾着白日里因为乱军逼宫动乱时染上的灰尘。
我有洁癖,这样的狼狈真的不能忍,要是能有清水洗漱一下就好了。
“有人么?快来人啊。”我朝着牢房外喊道。
与我关在一起的还有我的母后和父皇的几个妃子以及皇妹等女眷。
她们刚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政变,情绪刚稳定下来,突然听到我在扯着嗓子大喊,把她们吓了一大跳。
“宛娆,你做甚?”
“盛安公主你小点声啊,可别把人再招来了。”
“二皇姐,我怕,你别喊了。”
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的看过来,示意我赶紧闭嘴。
这种夹缝生存的环境下,大家肯定都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谁,就被拖出去处决了。
毕竟现在他们想要碾死我们这些前朝余孽,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喊什么喊?”这时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走了过来,不耐烦的问道。
见到有人来了,我立刻表达了自己的诉求,“本宫要一盆清水。”
“要水干什么?”那士兵又问道。
“洗漱。”
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大名鼎鼎的盛安公主果然不同凡响,和那狗皇帝不愧是亲生父女。”
我不解他是何意。
“一个要喝明前龙井,一个要水洗漱。要不要我再请几个人替你们捏腰捶背啊?”
这下我听懂了,他是在羞辱我和我的父皇。
“不给就不给,你骂什么人?”
对于他用“狗皇帝”三个字来形容我的父皇,我听起来甚是刺耳。
“我就骂了,你能怎么着?”
我此刻的火力值爆满,活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