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松萝早已对秋霞不爽。
看书的时候烦她,成了书中人、被她屡次咬着不放,更是恼她,想教训她,不懂她为何过上了好日子还要四处发疯撒泼。
是以阮松萝那一巴掌下了狠劲儿,秋霞脸被打偏,踉跄了几步方才站稳,从疼痛中清醒时,双眸茫然了片刻,下一瞬,表情狰狞的扑了过来。
“阮松萝,你疯了,敢打我,啊啊啊,老娘弄死你......”
如梦和青水反应过来,一前一后将人拦了下来,没想到这疯女人力气挺大,二人合力才勉强压制住她。
“你个黑心肝的贱人,终于本性暴露了是不是,你敢害我,姑爷和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也决计不会放过这贱人的。
四肢被禁锢的死死的不能动弹,几乎是跪在了阮松萝面前,秋霞怒不可遏,羞耻感淹没了整个心房,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处应是无人生还。
阮松萝并非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怎会没有一丁点脾气,她没有丝毫温度的目光落在秋霞脸上,如野兽打量着猎物一般。
“你,你做什么?”怎么回事,阮松萝竟有这般气势,不会是真要对她如何吧,秋霞瞳孔缩了缩,挣扎着往后退。
“啪!”
清脆的一声,将一切归于寂静,仅剩掌心与脸颊摩擦间,火辣辣的痛感,一点点流转蔓延。
阮松萝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扔在了秋霞被打的通红的脸上,嗓音凉薄的好似一柄冷刃。
“日后,你犯贱一次,我就打你一次,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最好的结果是相见不识,今日的痛且记在心里,下次再惹我可不止这么一点了。”
“青水,把她身上的金银首饰都摘了,拿了我们好几个银元宝,还害我们丢了上千两银子,也让她感受一下没银子的痛苦!”
“好的,小姐。”阮松萝一发话,青水和如梦磨拳擦掌,新仇旧恨下,将秋霞全身上下的饰品扒了个干净,头发丝都扯散了。
片刻后,车轱辘声渐渐远去,青水看着秋霞跟个蓬头垢面的女鬼一样爬起来,身影一点点缩小,十足的解气。
解决了这桩事后,三人便去城西给王邱氏送信了,她相公王铁匠住在禹城的外围,这里多是城中百姓的住处,市井烟火气很浓。
虽不及内城中的繁华,却是屋舍俨然,人群密集,小巷子里有孩童在玩耍,也有黄狗见了她们而狂吠。
到了地址上的一户民宅,扣了扣门,许久都没人应声,倒是有领居听见狗叫声,出门来瞧瞧。
“妹子,你们是来找王铁匠的?”出来的是个年轻的盘发妇人,手里摇着竹扇,好奇的走了过来。
阮松萝:“是啊,我们是同村的,受人之托来给王铁匠送个口信。”
妇人听说是个同村人,心中的警惕淡了下去,颇为热情道:“王铁匠家的婆娘月份大了,今早听说见了红去内城看大夫了,怕是要晚些回来,可要去我家坐会儿?”
婆娘,见红,这些字眼让三人震惊了好半晌,“王铁匠在这有了妻儿?”
那妇人笑道:“这都怀第三个了,你竟不知道,真是同村的?”阮松萝扯了扯嘴唇,胡诌一通:“我们都是刚嫁过来的。”
“难怪了,他回来还早着呢,去我家坐坐吧。”
“那就多谢嫂子相邀了。”阮松萝心中好奇,真跟那妇人去了她家院子里坐了会儿,聊了小半个时辰,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这王铁匠有了点小钱后就在外城买了房子,和在内城认识的一个女子办了婚礼,过着富裕无忧的日子。
外城这一片儿的的人只知王铁匠外面这女人和她的子女,不知王铁匠在关坪村还有妻有子,过着清贫无依的丧偶式生活。
呵呵,这就是男人,上岸第一件事就是抛弃妻子,另娶如花美眷,一个如此,两个也如此,阮松萝对男人的观感一降再降。
等了一个半时辰,院子外终于有了动静,阮松萝出门,一眼瞧见一个中年男人笑容殷切的扶着个大肚如盆的女子出了马车。
二人见了她们,狐疑的问了声,知晓她们是关坪村的人后,脸色徒然阴沉,和身侧女人对视一眼,唤她们进门。
女人落在后面,悄悄关了门插紧。
“你们来做什么?”这两人面生,但王铁匠不曾怀疑,他从不回去,村里添了几个媳妇儿不算什么新鲜事儿。
阮松萝扫了眼女人,直觉她是知晓些什么的,起码知道关坪村的那对母子,便毫不避讳道:“你娘子让我带个口信,你儿子马上要上私塾了,家里过日子也需要钱......”
王铁匠被三个女人诡异的视线盯着,还有自己的心肝儿眯着眼不满的瞪他,胸口恍若塞了一团棉花,烦闷的紧。
他沉声打断阮松萝的话,“好了,多少银子,直说便是。”
“五两银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