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昀飞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继续睡。
“哈哈~”杜依依瞧他那样子，对顾汀兰说：“兰兰，他估计是睡迷糊了，没准还正做梦呢。”
顾汀兰一听，也没再喊他。
顺势在他旁边坐下休息。
她们方阵是高一六班。
刚才有个男生晕倒了，后来送到医务室，有人给教官打电话，说是哮喘病发作了。就这样，方阵解散大家休息。六班的班主任和教官以及教官的领导都急匆匆离开，说是带着那个学生去最近的医院了。
地上的袋子，两人再熟悉不过。
沪城一中军训一个月的时间。这两天张怀山每天都会给她们投送水果和零食，连带的，还有常昀飞的份。
“老张今天应该是来过了，这水果盒子里的都是新鲜的。”顾汀兰和杜依依打开袋子，两人拿起水果吃。
顺手也拿了一小串的葡萄，给常昀飞放在脖子边。
许是微小的动作或者葡萄的凉意，总之常昀飞终于清醒了。
他拿起脖子边那迫使自己转醒的葡萄，看了一旁已经开吃的两人，淡淡一笑：“原来不是梦啊。”
“什么梦啊？”顾汀兰忽然窜到他眼前问。
常昀飞一愣，然后后退坐直了，说：“没什么。”他望了一眼操场，这会儿好像大部分的方阵都在休息。
“大家都在休息啊？”他有些诧异。
按照这两天的训练时间点来算，应该还没到大部分方阵都休息的时候。
听他这么问，顾汀兰解释说：“刚才不是有个男生突发哮喘了。教官把这件事上报了，因为军训之前，那个学生隐瞒了这件事。估计是以为军训这点强度自己能扛过去，现在全连，哦不，估计是全团都在排查，看还有没有。”
她对面的杜依依也点头附和：“对。当时我跟兰兰就站在他前面，他哮喘发作没站稳，直接向我俩身上倒过来。给我当时吓得，直接就喊了‘医生’，还是兰兰立马叫了他们六班的卫生员和督导员，还有教官。”
常昀飞回想起不久前自己看到的那个有人晕倒的画面，原来当时就是她们喊得。
“那，那个学弟送医了？”他有些担忧。
旁边吃苹果的声音‘咔嚓咔嚓’的，他抬眸一看，顾汀兰的视线正好看过来，她说：“肯定啊。卫生员本来想送他去校医务室的，但是教官打电话把他们的卫生员叫来了，那可是专业的，后来他们就一起走了。我估计是去医院了吧。”
沪城一中的军训的确是有些严酷。
炎炎夏日，暑假长假，有人欢喜有人愁。
“你俩还能适应吗？”常昀飞担心两人的身体状况。
顾汀兰和杜依依相视一笑。
顾汀兰说：“还可以。就是站军姿时间长了，有点困。”
常昀飞：“困？”
他不清楚这姑娘嘴里的困，究竟何来？
“人家军训都是累死累活的，到你这儿怎么就是困了？”常昀飞觉得她在逗自己玩。
岂料对面的杜依依接话说：“不止兰兰困，我也困。”
这下常昀飞更加懵圈了：“不是，你俩晚上没休息好？”
眼下，这是他脑中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两人摇头。
很显然，她们对于常昀飞的答案是否定的。
“是太阳！”顾汀兰说。
杜依依：“对对对！太阳太暖和了，照在身上，暖洋洋又热乎，我俩站着就犯困，还被教官批了好几次。”
“但是只要背对太阳，就不会困了！”顾汀兰说。
常昀飞：“……”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两人：“你们能适应军训的强度？”
他这话一问，两人又相识一笑。
顾汀兰正在吃葡萄，看了一眼杜依依：“你先说，依依。”
“好。”杜依依将嘴里最后一块苹果啃完，然后说：“我老家在山里，以前上小学的时候，经常要来回走十几里的山路，一开始我也害怕军训，可是后来发现，比起我之前走山路的，这些都还好。”
“怪不得呢。”常昀飞给她比了个赞。
目光又挪到顾汀兰身上：“你呢。”
顾汀兰笑嘻嘻：“我们秦城虽然没有你们沪城发达，但是我们那边，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包括研究生都有军训课程。”
“所以，这是你高中第二次军训？”常昀飞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情。
“对呀！”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顾汀兰不解。对面杜依依也是。
缓了一会儿，常昀飞说：“如果你之前军训过一次，并且合格的话，可以跟班主任讲，就可以避免再军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