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东抱着那件睡衣并没有等太久,就听到洗漱间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她连忙站起来身来,走到洗手间门口恭恭敬敬的等着。
白小年走出来了也许需要她干点什么,具体干什么她心里没有明确的方向。
浴室里太热了,头发吹了一半白小年就把门打开了。
看到站在门口的李怀东,略微有点诧异。
“你着急洗漱?”
洗漱用的很文雅,李怀东似懂非懂连忙摇摇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道:“我是看看白总有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忙的。”
白小年又一次笑了,被李怀东的笨拙的小心翼翼逗笑了,笑完之后难免有点心酸。
“帮我吹吹头发吧。”
总要真的让李怀东做一些事情,她才能踏实的睡,叫人帮忙也是一种成全。
白小年把吹风机拿到床头,自己坐在床边上耐心的教李怀东如何使用吹风机。
吹风机电视里当然是见过的,真的见到今天是第一次。
李怀东学的很用心,吹风机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打开开关对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吹了一会,试试温度和风速,觉得完全合适了这才远远的试着给白小年吹头发。
先是远远的试着吹,然后慢慢的靠近,每隔一段时间用手试试温度生怕烫着白小年。
爱美的女孩天生就有一股灵巧,她会用自己的手顺着发丝的方向轻轻梳理,让头发在吹干的同时变得温顺而有形。
这种超出预期的耐心服务赢得了白小年的赞赏。
“喏,累了一天你也去洗一洗吧。”
白小年撩了一下自己蓬松的头发带着李怀东进了浴室,告诉她淋雨那边是热水那边是凉水,并把自己的洗浴用品和酒店的洗浴用品介绍给李怀东。
李怀东洗了很久,等她换上白小年给的蓝色丝绸睡衣出来的时候,白小年已经有些瞌睡了。
看到洗过澡吹完头发的李怀东,白小年忽然就很精神。
李怀东脸色红润,皮肤透亮没有痘痘,声音洪亮,整个人毫无都市人困倦疲惫的状态,洗完澡以后浑身都是饱满清爽的感觉,手指尖都是鼓鼓的,她整个人的气质跟她的弟弟很像很像,有一种接近土地的浑厚之感,无端的叫人心里踏实。
她的身上比李怀远还多了一份轻松和蓬勃,大约是因为极其落后的地方重男轻女就严重,没有被寄予厚望也没有承受家庭生计的重担,父母虽然重男轻女也没有苛待闺女,没有嫁人之前与生俱来的灵气没有被世俗损伤一点点,所以整个人都清爽灵透。
这种女孩就像是《红楼梦》里所说的是清清爽爽水做。
“白总,是不是我穿这个不合适?”
白小年的目光那样肆无忌惮的扫来扫去,李怀东有点羞涩的低下了头,双手捏着光滑的睡衣,看着自己的脚。
“挺合适的。跟我睡一张床,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吧?”
“不不,我睡地下就行了。”
夏天很热,她跟李怀东确实不熟,李怀东要睡地上她没有刻意阻拦,李怀东又不是李怀远。
这一晚她睡的格外踏实,一觉到天明。
睡一个好觉,似乎当初被人控制的恐惧又散去了几分,这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或许是来对了。
白小年一起床,李怀东立刻就从地方翻起来,麻利的叠被子收拾被褥,等她洗漱出来宾馆都被收拾的跟样板间似的,她忽然想起来李怀远家虽然家徒四壁,但到处都收拾的很干净。
李怀远的司机能做得那么周到,跟他从小到大的习惯是风不开的。
白小年不知道的是西北是多民族杂居的地方,虽然经济落后不发达,但家家户户都爱干净,房子不见得修的很好,从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屋子里都是整整齐齐利利索索的,别有一番天地。
救人是救急,但也仅此而已。
对于李家的其他事情白小年就丝毫不关心了。
经过两三天的接触,李家人在白小年心里有了大概的剪影,朴实老实勤劳耐苦但也固执短见,遇到事情很容易只顾眼前,一家人抱团生存遇到事情也冷漠残酷。
在李怀远的叙述里把三姐嫁给村长家是一种温情脉脉的奉献和牺牲,他自己所做的一切又都是反哺,像是要把自己献祭了一样。
等到身临其境见到李家父母为了节省一点保释钱就不顾两个儿子,才明白穷人也罢富人也罢所谓的亲情都是权衡利弊的产物,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你好我好温情脉脉,一旦涉及到利益马上就会展露残酷而真实的一面。
其实大家都是人而已,人么,要多美好就有多美好,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没有什么不同的。
所以几个叔叔如何对她,爸爸如何对她,如何对爷爷,如何残忍都不足为怪了。
保释才几千块钱,而白氏产业庞大而庞杂,真正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