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她回想起这段经历仍旧惊心动魄,也因为这一次李怀远在她的心里永远是光辉的。
她们跳车的时候并不知道货车之后还有尾随的小车,小车里有四个劫匪,他们三个人的一切都在后车的注视当中。
如果没有李怀远,也许她就没有了以后。
以为是万无一失的逃跑变成了厮杀。
她们说是三个人,她踢了高跟鞋光着脚跑跑不动,武力值几乎为零,完全就是待宰的羔羊;温如海常年健身还能比划两下,但对方是带着武器的亡命之徒,很快也负伤了,胳膊上鲜血直流。
只有李怀远。
平日里温顺寡言的李怀远在那一刻却坚毅如高山一样搞不犹豫的挡在她的前面,这样的时刻肯把自己护在身后,这是何种情谊?
这是救命的情谊。
赤手空拳将一个个冲过来的歹徒打倒,将他们手里的武器都踢飞,口袋里的石头,手里的纸牌都是武器。
他飞扑克牌的样子有点像旧时港片里的周润发,稳准狠,张张带着杀气。
石头专门对准歹徒的额头砸,纸牌只朝着咽喉飞,有一种封喉见血的气势。
但纸牌只有几十张,石头也很快会用尽,以少敌多不是长久之计。
在他们东倒西歪的时候,李怀远扛起自己拽着温如海就朝山里退,一边退一边防守,山边的石头,树枝都是他的武器,加上天色已晚,对方根本不知道李怀远的底细,她们顺利的逃亡山里。
越走天越黑,她爬在他的背上任由他背着朝山的深处走去。
李怀远的背很阔很安稳,他的步子很沉稳,他的肩膀宽阔的就像四周的山峰,足以抵御万千艰难。
“李怀远,我下来自己走吧。”
都市里的精英男,背着一个女人走一段路已经是体力的强者了,君不见电视剧里的公主抱都让男演员们大呼困难,而李怀远已经背着她走了半个多小时了。
“白总你没有穿鞋,衣服也不太方便。刚才抄小道,现在已经拐到正路上了。进山的路虽然不太好走,但明显可以容小车通过,所以村子应该不会太远。这点路我还行。”
苦地方出来的男人靠力气吃饭的多,扛重物是家常便饭。
李怀远不但靠力气吃过饭,打小还练过两下子,上学的时候也没有荒废过。
白小年体重不过百,对他而言背着走路也不是很吃力,无非是刚才打斗中手臂上也被划了一下子,现在有点疼。
只是皮肉的疼,皮肉的疼不值一提。
他又一次拿命一搏,博得更加靠近白小年的机会。
大美人金主在背上,背的不是重量是通往彼岸的希望。
山里的路一片漆黑,他的步伐格外有力,他心中的路一片光明。
白小年没有坚持,她安静的伏在李怀远宽阔的背上,四周一片静谧,只有虫鸣鸟叫和脚步声。
偶尔吹来一阵山风,温柔的拂过白小年的头发,她紧紧的搂着李怀远的脖子感受他背的温热,肌肤相触有湿哒哒的汗,一种男人身上特殊的味道,此时此刻那种特殊的问道都变得亲切起来。
果然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一个山坳的小村庄,即便是在夜里也看的出这个村青砖白瓦山明水秀。
李怀远敲了三家的门,终于有一家人肯留宿他们。
只不过李怀远只字不提他们被劫匪追杀的事情,直说旅游迷路了过来借宿。
主人家只有一件空房,取来了两床被褥,他们三个也顾不上许多只在这里凑合凑合。
李怀远放下白小年就忙着铺床,出去打水烧水,顺带从房主奶奶那边借来了一套花衣服。
一路沉默的温如海忽然开口问白小年道:“小年,你一个月给他开多少工资?”
一个关键时刻为了白小年肯不惜性命的男人,一个肯背着白小年走一个多小时一声不吭的男人,一个看到白小年眼睛就亮晶晶的男人,当然是因为喜欢的深沉。
白小年错会了温如海的意思,她以为温如海是夸赞李怀远忠心,她看着李怀远忙前忙后的身影低声道:“怀远这样的是可遇不可求的。”
李怀远虽然忙碌耳朵却不曾闲着,他的心思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白小年。
听到白小年称呼自己为“怀远”,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客气叫他李怀远,少了一个李字,意义却大不相同。
就这一句,李怀远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包扎完伤口吃了一点农家饭的温如海气色好了许多,他出去在村里转了一圈回来就郑重其事的说道:“小年要咱们要赶紧联系外面的人,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歹徒找过来,能有他们好果子吃?
白小年换上了奶奶的花衣服穿上了奶奶枣红色的绒布鞋,用清水香皂洗了脸,用奶奶给的红绳子扎了两个麻花辫,坐在已经铺好的床上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