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儿臣一个机会,求父皇明察啊!”
早在昭明帝起身之际,沈礼之与沈淮之便一并下跪,闻至此言,沈礼之目露担忧抬头道:“父皇莫怒,身子要紧。让五弟去沧州是儿臣的主意,五弟受伤,儿臣亦难辞其咎。请父皇恕罪。”
昭明帝眼神一转,望向沉默依旧的沈淮之,踱步轻道:“这小子去沧州,密函朕也是点了头的,礼之不必替这混账多言。沈平之,你听听你大哥这话,同是兄弟,何至于此?”
沈淮之眉眼微动,清冷疏离的脸庞终是动了唇:“父皇,夜色已深,二哥的事,儿臣相信父皇会定夺得公平公正,刑部大牢沧州还压着不少事,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昭明帝顺着殿内的灯光看着这自小便面冷心硬的小儿子,轻叹一声便挥手允他下退。
昭明帝与中宫皇后育有二子,长子沈礼之年方二十一,十五得封贤王,入吏部历练。中宫嫡次子便是昭明帝第五子沈淮之,刚过十七,十四岁入刑部办案。后宫端妃所出第二子的沈平之年方二十,十五岁被派去兵部打滚,十八岁封裕王。端妃另有一女,年方十五,平日喜欢耍刀弄枪,深得昭明帝喜爱。淑妃所出的是一对龙凤胎,比沈淮之早半年出生。第三子沈茂之,如今在礼部学着处事。昭明帝与儿子们不甚亲近,女儿们却时常能得到父皇的召唤。
“五弟,五弟……二哥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二哥……”一听沈淮之要走,沈平之开始撒泼打滚似的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动。
沈淮之沈平之二人皆是习武之人,一个面容冷冽硬扳,一个死劲抱住求原谅,一番动静下来场面又开始乱了。沈礼之飞快地掀开眼帘瞥了一眼上方,边喊:“二弟,快松开。五弟才养了一月有余的伤呢……”边上前试图拉开。
见沈平之一副破烂不要脸的模样求救,昭明帝眉头又是紧皱,高声喊人:“来人,把裕王拉下去。”思及长子方才所言受伤之事,终是下定决心般继续下旨:“传朕口谕,裕王殿前失仪,即日起幽居裕王府,无召不得出。宣文太师、杜太尉、郑太保进宫。”
待口中不断喊冤的裕王被拖行得远到听不见声音了,昭明帝方坐下轻叹:“沧州一事,水落石出,你兄弟二人赫赫有功,朕明日上朝自有嘉奖。淮之,明天朕让太医再给你瞧瞧,这几日就好好休息,沧州的事情,就让你大哥接手吧。行了,都退下吧。”
二人低头领命跪安,沈礼之临退之时仿佛不经意地轻瞥上座,未曾舒眉的昭明帝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待出了宫门已是亥时,贤王府仆早已备车侯在宫门右侧,沈礼之兄弟二人双双默契进轿。
快经过文太师府邸之时,随马车轻行的墨柏忽然看到主子撩开车帘,黑眸似是随意一瞥前方的太师府。随即他便听得主人清冷的声音说道:“若沧州有人到府上寻文沅,迎进府好生招待着,第一时间联系本王。”
墨柏低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