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陌稍微放松了些,回应:“想必是吹了寒风的缘故。”
花惊初:“哦。”
不知为何有点尴尬,她双手撑在对方胸口。那里平平的,触感很奇怪。花惊初心里慌乱:白姐姐是真的没有胸啊,好平!我这样一直将手放在上面,会不会是另一只羞辱?但拿下来,又没地方可放……
犹豫半天,手下滑。
他的身躯突然僵硬,像是被冒犯了一般。
花惊初立刻停下移动,怯怯的仰头、不好意思开口:“抱歉,白姐姐。我、我就是这个姿势不太舒服……想换……”仰头看向他,这个角度,能看到遮面白纱下若隐若现的唇,还有他那双似乎带了泪水的双眸。
这是,哭了吗?
雾蓝色双眸,总是用冷漠神情看人的,月桂树啊!眼底的平静消失,泛起涟漪和波动,竟有水雾,那么委屈、那么无辜,是因为我吗?
花惊初口干舌燥,将手上移。
他再一次身躯僵硬,那双眸子更加湿漉漉的了。
韩陌唇瓣微张,轻轻喘气。
实在是无法再忍受这种折磨,她的小手支撑在身上,却不规矩。总是、总是擦划到不该碰的地方,该死!
本该斥责她的,怎么会有如此的女子?
寡廉鲜耻全抛在脑后,肆意妄为如此大胆。可是她仰头看着,裹着带着他气味的白衫,那么乖巧的模样……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也噗通噗通跳动着诉说着心动。糟糕,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哀求。
他:“别动,好么?”
花惊初点头,她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巷子口,有人来来回回的找,不停地喊着“人呢,人跑哪去了?”她心里却涌上一股热意,莫非从第一次见到白苏烟、从第一次看到她拉弓射箭的身影时,就已经喜欢……
我,我喜欢上了女人?
花惊初脑内混乱,直接傻掉了:“要不要确认一下?”意识到这时候,这句话脱口而出。连忙闭嘴,低头,不敢再看向他了。
韩陌喉结滚动:“确认什么。”
这种暧昧的氛围,就如同一场拉扯的舞蹈。双方都隐隐有意识到共舞,可偏偏又模糊、看不见也不摸不到,只能试探着你来我往。
花惊初给自己打气,仰头。
她的手去触碰白苏烟戴在面上的白纱,他躲了一下。
果然不行吗?
刚泄气,脑海里又有声音叫嚣:花惊初,你怕什么?唯唯诺诺不是你,无论是毒打、还是残酷的训练你从来没逃避过,那这次……为何不敢。
韩陌下意识的避开,既希望她看到自己的模样,又不希望在她心中抹去“白苏烟”的存在。说到底他们之间,除了这个意外出现的“白苏烟”,再无交集。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我。”
“我。”
两人同时闭嘴。
花惊初猛地伸手,他一愣。
她原本窝在他怀中裹着白衫取暖,此时侧过身突然伸手。
两只光洁藕臂像是蝴蝶翅膀从躯壳中剥离一般,朝他飞来。白衫滑落,她用炙热的眸子看向他,一字一句开口道:“白姐姐,冒犯了。”
一个吻。
轻轻触碰,然后分开。
隔着白纱很痒,很烫。他愣在原地,不自觉抿了下唇,然后突然伸手捞住她,揽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花惊初瞪大眼睛,心口的位置又酥又麻,这算是情意相通吗?也就是说,以后她要备八抬大轿,将白姐姐娶回府中。
一吻毕,韩陌才惊觉自己做了多么不妥的事。
为什么要加深羁绊呢?
他们明明是毫无交集的两人,为何偏要成为如此混乱的关系,现在算什么。看着她那副羞怯的模样,他开不了口。
花惊初:“白姐姐,你也喜欢我对吧?”
他松开怀抱着她的手:“……”
花惊初哼哼唧唧:“不然干嘛回吻?”
韩陌:“……”该做什么。心里好慌,好乱。
为什么会回吻,对啊,为什么……
难道是寒风中被吹昏了头,难道是那种萦绕不散的桃花香的本能反应,难道是……他喜欢上她了吗。不可能。
背负血海深仇的他,亲眼见到母亲被杀死、而动手之人还是血亲之人,那个瓢泼大雨的晚上,将情感埋葬发誓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的他!
不可能。
这很危险。
冷静下来后,韩陌的气息恢复平稳,轻轻道:“袅袅,袅袅……”他喊着她的名字,像是山崖边的回音,低哑带着磁性诱惑着行人跌落:“你该回家了。”
花惊初仰头:“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后颈一痛,眼前突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