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给我说。”
挑夫收了钱,喜笑颜开:“老张真是没有福气。瞅瞅,我要么不开张,要么开张吃一年。”一边包东西,一边道:“这书都是【天宝书斋】印刷的,还有其他的几家书行买的联名号,你要是想买,去那边看看。估计能碰到。”
白屿点头:“好的,多谢。”
【天宝书斋】是一家大书行。门面也挺大,整个邺城有一家正店、有一家分店。白屿二话不说,直奔正店而去,到了门口才发现生意十分火爆。
“给我一本!”
“我也要!”
大多都是女孩子。
他招呼店小二,直接问了问《水牢一夜》册子的具体事情。
店小二一脸笑意,点头哈腰道:“客官,您好啊!买书买多少啊?量大有优惠,给您二八折。”说着手指比了个数。
白屿哪里是真心买书,只想早点干完事交差。扭头一看,店内热销的正是主子嘱咐自己要买断的那些书。连忙问:“这画册子的画师,是谁?”
店小二面色一变,连连摇头。刚才弯着的腰都直了几分:“小哥,别惹事。画师是谁?咱可不能说。这都是行业秘密,说了就是丢饭碗的事儿。”
白屿:“还有多少本我全买了。”
店小二一听,又开始点头哈腰的笑。直接扯着他就到账房那里去。
白屿倒也不是那么好奇画师的身份,他只是觉得……公子有可能问他这个问题,那就提前准备好答案。又嘱咐店小二,将其他分行的那些书画也全部买走。
结果账房先生算了算。
白屿:“一本多少钱?”
账房先生:“一本十文钱,二八折的话是算您五文钱。咱们一共印了三千六八八十三本……这样吧,零头抹掉。您给六百两银子就成。只手现银。”
白屿的心都碎了。
报销吗?
这买书的钱啥时候报销啊?
手哆哆嗦嗦的握着荷包,却被账房先生一把给扯了过去,将里面的金子连带着碎银子,“滴沥当啷”的倒了一桌子。
账房先生眼冒星星:“呦,钱挺多。”
“……”店小二也眼冒星星,看着白屿就像看着一只大肥羊。可惜现在,白屿已经不肥了。他现在被抽干了血,扒光了皮。就是指小羊羔。
白屿好气呀。
呜呜呜,多年的积蓄全没了!
公子,你赔我!
——
与此同时,邺城的另一栋豪门大户里。
陈宝珠正对着铜镜梳妆。
可不知怎的,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旁边的丫鬟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嫌弃的“咦”声。陈宝珠立刻觉得挂不住面子。心道:难不成,是昨天晚上感冒了?一声想,二声骂。自我安慰了一番,也许是有人想她了。
可马上第二个喷嚏来了。
好家伙,有人骂她!
陈宝珠气得牙痒。
元宵是陈宝珠的小丫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只是牙口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元宵的牙齿总会脱落。吃东西也只能用流食,因此十分瘦弱。
元宵:“大小姐,高马尾……”
她和崔蚌长得有几分相似。
陈宝珠看见元宵那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不爽。虽然花惊初身边也跟着一条会咬人的狗——据说叫什么“蔓春”来着?可一看,就知道那蔓春不是个好惹的货色。明显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蔓春,是蓬为菊科植物一年蓬的全草重要。夏,秋季采收,洗净,鲜用或晒干。消食止泻、清热解毒、截疟。有用,但没啥屁用。
说白了。
墙头草一根。
可元宵这样子,真是让陈宝珠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是装出来的,甚至连墙头草都不是。她就是彻彻底底的软柿子,任人揉捏。
陈宝珠:“你下去吧。”
元宵“噗通”一声就跪地上:“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笑你的。”
陈宝珠:“……”
元宵:“你、你别生气。”
陈宝珠后槽牙痒痒:“行了行了,我自己梳!”
元宵不再说话,默默站到一旁。那双眼睛幽怨的看着铜镜里的华服少女,她看了几眼后,又垂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