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你的精神状态一直是不太稳定的。
俗称间歇性精神病。
不过从兄长死后,你平稳了很多,如果没有人来刺激你的话,你还以为自己痊愈了。
港口仓库。
铃声闷闷地响半天,你抖着手在刚刚好像是带头的人衣兜里把手机翻出来,另一只手也像得了帕金森,但好歹点上了通话键——
“喂你好。”
“……”
“喂?”
那头没有沉默很久,试探地喊出你名字。
“我是,”你转头看一眼地上躺着的六个人,“……嗯,都活着。”你一边说,一边还是踢了面前的人一脚,好确定人到底活没活着。
对面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你不耐烦地打断:“你直说吧,反正人在这里。”
“……我们老板希望见兰冶先生一面。”
“你们老板贵姓?”
对方似乎在请示,不久换了一个声音回:“鄙姓骆。”
你挺直了背舒展刚才绷紧的肌肉,白织灯光打在你仰起的脸上,眉头轻蹙——没想起来当初看的兰冶桃色新闻里有没有个姓骆的。
“哪个骆?”
“S委,骆高鸣。”
道明身份,男人默认你了解了他的权势和地位,变得坦然且强势起来:“我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跟戚小姐认识,只是兰冶总被有心人深藏,我见他心切,所以无奈之下选择冒犯你。”
你心不在焉地听着这个估计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电话里咬文嚼字,另一只手拿手机让人去查了骆高鸣是谁,他开口要威逼利诱的时候,手机里刚好收到他的职务信息。
骆高鸣:S委秘书长。
“……我相信戚小姐以后的生意会有很多跟我们打交道的地方,就算同S委无关,只要你需要,我也能说上一些话,希望戚小姐不要因小失大。”
暂时没有太多可用信息,于是你对他说:“你误会了,我没有把他藏起来。”
怎么上来都说你关着那位祖宗?
他一天到晚不愿意出门你还能拎着他领子给他踢出去吗?
你还矮他大半个头呢,想拎也拎不起来啊。
“不过,”你话锋一转:“派来的人都没了,你怎么还有脸对我提要求?这就是你想象到最能恐吓人的方式吗?”
你留下一声嗤笑,然后挂掉电话,弯腰给地上的人搜身,把通讯工具拿走,再找来一个桶接了一大桶水,然后离开仓库并锁上,断水断电。
打道回府,外面盛传被你金屋藏娇的美人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
毕竟跟四个青壮男人打得你死我活了一番,明面上难免有点战损,于是在开饭前兰冶先给你处理伤口。
很疼。
你能清楚地感知身上的每一处破损和淤青,过了许久才意识到流血受伤这种事在你身上根本不存在。
你从小就痛感很强,虽然这么多年你经历了很多生理意义上的痛苦,但你并没有因此被削弱对疼痛的感知能力,相反,它甚至更加敏感。
这很有用,就像恐惧基因让人本能地惧怕蛇一样。疼痛和恐惧都是为了让生物自觉规避会威胁到生命的危险,而对疼痛的敏感使你对肢体即将受到伤害的感知能力增强,这帮助你在战斗过程中高效避险。
但是,如果因为无法承受高于常人的痛苦而只知道逃避,又变成了胆小怯懦。
你需要的是掌握这种天赋带来的敏锐,同时忍耐其负面效果的尖锐。
“很疼吧?”给你清理面部残留血迹的人突然问。
“以前打完架,为了不碰到脚上和臀部受伤的地方,你能单脚站立半小时。”他平静地说。
你自然想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蠢样子,还有他想上前扶你又被喝退,只好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
“嗯,现在的痛感好像是普通人的一点五倍。”
兰冶轻轻蹙眉:“那样太辛苦了。”
“但是帮我躲过了很多次致命伤。”你希望他稍微从正面来看待你与众不同的地方,尽管你自己都不认为是好事。
“是嘛。”
你没有宽慰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为你的遭遇难过。
晚餐结束,你陪他收拾厨房,主要是他动手,你动嘴。
你问起骆高鸣此人,兰冶淡淡地回答你他所知道的信息,还有自己与之相处的经历。
他们相识于一次招标,说是偶然,实际都是兰冶背后的人机关算尽。
俊美清冷的兰冶很快吸引了骆高鸣的注意,没怎么折腾就换成他费尽心机争取跟兰冶相处的机会。
两人拢共见过四次,起初骆高鸣还装的人模狗样,想跟他说些社会哲学商政之类的,后面两次,他就跟发*情的狗一样不住地往美人的身上蹭。
不过还没等兰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