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柏油街道上坑坑洼洼。一场雨过后路面出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水洼。
天色已黑,水洼中倒映着街边昏黄的路灯,偶尔还会有几滴雨水从天而降,落入平静的水洼中,犹如打碎了一面镜子,激起一些涟漪。
陆也的汽车熄了火停在老年公寓楼下已经有一个小时,可是身旁这个女人仍蜷缩着身子睡得死沉死沉的。
陆也用手臂枕着头,侧身观察着这个女人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睡觉时不老实的小动作,甚至连睫毛的抖动都收入在眼里。
公寓里白景切了一些姜片丢到了锅里,锅里正在煮着驱寒用的红糖姜水。
他看着锅里翻腾起的泡泡发着呆,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想着:“早知道会下雨,就不寻她开心了。这会身上一定淋湿了吧?”
一想到李桑怀此时很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只落汤鸡正可怜兮兮地躲在某个人家的屋檐下瑟瑟发抖躲雨的场景,白景就很自责。
他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又站到了窗台前,看向窗外枝头挂着雨水的枝丫发呆。
正在打着电动游戏的小五见白景已经是第五次站在窗口发呆了,便开口安慰道:“大猪蹄子你别担心,小怀姐聪明着呢,她是个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吃亏的人。你放心好了,或许过一会她就回来了。”
白景:“我不该丢下她一个人的。”
小五露出皎洁的笑容,心想:原来大猪蹄子还是挺在乎小怀姐的嘛。看这两人平时又吵又闹还时不时地互相掐架,可心里面还是有着彼此的。难道这就是爱情吗?
正望着窗外发愁的白景忽然注意到大院门口停着的一辆汽车,那车子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车内陆也安静地注视着李桑怀的侧脸,倾听着她的呼吸,思绪里幻想着未来和这个女人相关的种种可能性,甚至想到了将来给孩子换尿片的场景,时不时地会露出一丝莫名的傻笑,又时不时地会皱起眉头略带忧愁。直到有个人出现在车窗旁他都没有发觉。
这个人敲了敲车窗,将陆也的思绪拉回现实。
摇下车窗,门外站着的竟是那个男人,是那个讨人厌的男人。
陆也打开车门走下车,两个男人站在路灯下谈论着什么。
陆也带着质问的语气,说:“我发现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在路边走着,好像心情不好。”
白景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白景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试图将李桑怀接走,可车门才打开一条缝隙却又被陆也关上。
两个男人彼此对视,气氛变得尴尬,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两人彼此眼神中的敌意更甚了些。
陆也:“我们是竞争关系,有什么话直说好了。说真的,我不喜欢你。”
白景毫不介意地笑了笑:“老实说,你也挺招人讨厌的。”
陆也:“很好。既然是竞争,那么大家各凭本事,来个君子协定,怎样?”
白景坏坏地笑问:“你觉得我是君子?”
陆也:“我希望你是。”
白景:“那么说说看吧。”
陆也:“第一,不可乘人之危。第二,不可强迫她的意愿。第三,不搞阴谋诡计。”
白景:“呵,公平竞争?你确定要做我的对手?这么自信?”
陆也:“不试试怎么知道,害怕竞争的人没有资格做她的男人,你说呢?”
白景:“那倒是。”
见白景接受了公平竞争的提议,陆也也不再多说什么,他打开车门,见李桑怀仍旧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便伸手想要用一个温柔的公主抱将其抱起,可不曾想被白景一把推开。
白景直接粗鲁地将熟睡的李桑怀像个麻袋一样扛在了肩膀上。在陆也眼里这家伙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陆也:“喂!你!你怎么能……”
“我们平时就这样。”
白景丢下一句,扛着李桑怀走进了院子,只剩下陆也站在原地面色很不好看地干瞪眼。
白景扛着李桑怀走进了屋子,从正专心打游戏的小五身旁经过。
小五:“小怀姐怎么啦?该不会又喝醉了吧?”
白景:“没醉。这只猪只是睡着了而已。睡得这么沉,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摸着黑打开房间的灯,白景掀开床上的被子,本想将肩膀上这个死沉死沉的家伙丢到床上后就转身离开。他生怕这女人突然间醒来又闹出什么天大的误会,乱咬一嘴的毛,到时候估计自己有口也说不清,又会被白揍一顿。
可是就在白景将李桑怀放平躺下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将两只胳膊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桑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看到白景放大了无数倍的脸,这女人的脸色马上就很不好看了。
李桑怀瞪起一双牛眼怒道:“卑鄙小人!你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