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老鹰抓小鸡。鸡妈妈为了自己的孩子不被抓走,拼命地展开翅膀护住它们,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抵抗得住老鹰的利爪。
那人被银索缠上脖子,紧的他几乎无法呼吸,临危之际竟然扣动扳机,摇摇晃晃地四下扫射。
宴娥护着孟一行左右躲闪。
可突然地孟一行感到脸上一热,继而听到一声近在咫尺的呻/吟。他脑子顿时不转了,有个声音在尖叫着提醒他,宴娥被枪打着了!
身前的温暖霎时减少,那是宴娥离了他。只听黑暗里传来叮咣四五的一顿乱揍,接着屋内重新亮起来。
宴娥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握着两端生,胳膊上的血浸染衣衫,顺着手臂滑到手背,最后嘀嗒在地面晕出一朵模糊的花来。
她问白垚,“天就要亮了,冯灼灼也该醒了,你确定还是不叫他们停手吗?”
孟一行扭头看看屋外,天际已经褪去暗沉的黑纱,转头换上了鱼肚白。
是啊,天就要亮了,可宴娥的胳膊却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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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空气总是新鲜的,又因昨夜下过雨,空气里便湿漉漉的,天际的鱼肚白也已经换成明艳的朝霞,看样子必是个晴天。
可这样安逸的环境里孟一行却格外吃力,明明还是清晨,他却像是被太阳炙烤了一般焦灼。
白垚已经吩咐了下人打扫过战场,外面一切如旧,只是宴娥房间里却弥漫着丝丝腥气,让人分外不安。孟一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医生手上的动作,生怕他手上没个轻重更弄疼宴娥。
医生是白垚叫人请来的,可宴娥每皱一下眉毛,孟一行还是忍不住想给他一拳头。
在宴娥旁边扶着的羊犀脸色也不好看,估计也在极力忍耐着。
只有白垚注视着三人,目光换来换去,似乎捉摸不定。
那颗子弹钻进了宴娥的右胳膊,刚才脱掉外衣看时已经是一个血窟窿。那医生很懂规矩,什么也不多问,只问宴娥要不要用麻醉剂。
宴娥摇了摇头。
然后白垚就看见医生拿着手术刀,硬生生地在那纤弱的胳膊上划了两刀,又探进去一个更尖更细的镊子,在□□里面左拉右拽。
宴娥肯定是疼的,白垚看见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竭力忍耐着,可那钻心的疼痛哪是容易忍得下的?
他听见宴娥忍急了的呻/吟,心里蓦然升起一点佩服,和更多的疑惑。
关公刮骨疗毒时拒绝使用麻药是为了稳定军心,宴娥又是为了什么?他们三个,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知道内里缘由,但羊犀却十分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她愈发地想狠揍一顿白垚。宴娥跟她说过,她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麻药会损伤人的记忆,所以她不会用!
孟一行看得焦灼又揪心,忍不住上前去蹲在宴娥面前,以手覆在她的左手上,柔声安慰道:“快了快了,再忍一忍。”
突然间,他的手被宴娥抓住,紧紧地抓住,孟一行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指甲正在嵌入自己的手心!
也就是这一瞬间,孟一行听见铁盘里“叮当”一声,接着医生说,“取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包扎。
一切都做完后,宴娥便开始审问白垚。
看着她血色欠佳的脸,孟一行本想劝她再缓一缓,可又想宴娥此行本就是为了冯灼灼,现在一切都即将明朗她肯定不愿意浪费时间,劝说必定徒劳,倒不如好好照顾她才是。
于是他便去拿了两个软垫子过来让她靠着,听她问白垚。
“白垚,你和张副官的话我听得很清楚,只是不太明白。你说的保住冯灼灼青春、保住她安宁,跟那些年轻女孩有什么关系?”
白垚被银索捆着,脸上虽怕却仍然嘴硬,“宴小姐,那是我乱说的,你别当真啊。”
宴娥冷眼看着,又问:“那你昨晚上把我当作羊犀,把我迷晕又扛走,还用了刀,你是想做什么?”
白垚就嬉皮笑脸起来,“我看上羊犀小姐了呗,外面不都传年轻女孩靠近白府要遭殃吗?就是这个意思…你虽然比羊犀小姐大几岁,但也还行…”
他这一句还没说话,孟一行就气的过去踹了他一脚,道:“丫的你再不正经试试,嘴巴放尊重一点!”
宴娥眉头一皱,知道白垚是要耍无赖不认账了,她也不恼,只是微微笑着问道:“白垚,你昨晚上说冯灼灼睡着了什么都不会知道,你是不是想说,你做的这些事、她从来都不知道?”
然后,她意料之中地看到白垚眼中闪过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