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它早就被抓一万次了。
訾灵:“除了我们,竟还有漏网之鱼?”
他们一个魔海没了一个灵台碎了,肉眼几乎分辨不出他们与普通人的区别,訾灵旧伤未愈,只看脉象她甚至比练气境的弟子还虚弱,所以先前才能从铁匠铺蒙混过关。
魔神单手搭着栏杆,指节轻轻敲打,少顷轻慢道:“不一定,也许是灵器。”
参加三式者院的弟子不乏世家大族子弟,有一两样威力不俗的灵器也属正常。
訾灵道:“得是多么大的阵仗,才能波及到我们。”
魔神:“不好说,不过梦中人暴动,想必很快我们这些异类就会遭到攻击。”
言罢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楼道,之前那些互相敌视的陌生人此刻都把虎视眈眈的目光对准了他们,像是饥饿的野兽看到了肉块。
暴风雨前的诡异平静和僵持气氛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訾灵往魔神身边走了两步,悄声道:“此刻硬闯,貌似不算破梦,沉眠仙人不会现身的……”
魔神瞥她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操心这些。”
訾灵委屈脸,“找不到沉眠仙人,我就没法去虞城啊。”
魔神:“孤也没法去。”
“那不一样,”訾灵有些没安全感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怕他就这么跑了,“您说不定有别的办法,但别的办法,您就不一定会带着我了……”
魔神:“……”
他实在忍不住,喉结轻轻滚动,溢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他回头看,东方旭日初升,十三层的高度足以让他们俯瞰整个城池,令人目眩。
“幻梦暴动,下一次苏醒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利用坠空感破梦。”他指指栏杆外,“跳下去,但不能死。”
下一次苏醒会出现什么无法预料。
□□已生,再如之前一样循序渐进已走不通了。
要么在这一次死亡前找到突破口,要么就是下一次苏醒暴力突围。
訾灵探着脑袋朝下面瞧,她倒是不惧高,只是这种高度怎么看都会摔成一滩烂泥。
她苦恼道:“我也不会飞啊……”
“孤会。”
迎着她疑惑的目光,魔神淡然解释:“孤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孤将会动用一项神技,如果坠空感没用,那很快我们就会遭到青灯史无前例的针对——就像前两次一样。”
像前两次,睁眼就死,甚至可能更加惨烈。
訾灵安静听完,觉得挺稀奇的,她家目空一切的魔神殿下竟然愿意多费唇舌跟她解释……这怎么不算感人呢。
“我不怕。”她眸光明亮,听完颊边反倒绽开笑意,旋开两个小梨涡,“殿下以前行事从来不说缘由,但现在殿下特意跟我解释,訾灵很高兴!”
魔神停顿,意味不明地扫过她脸上粲然的笑意,良久才道:“你可以多问,孤会说。”
他的麾下里没有訾灵这样的特例,下属最重要的是忠诚和令行禁止,魔罗族的侍卫们很好的践行了这两点,无论他吩咐什么都会认真完成,这种情况下,多说反而无益。
他并不孤傲寡合,只是没人问,他也就懒得解释。
訾灵大脑停滞一瞬,刹那间想扑到魔神殿下的面前揪着他的领子问:真的吗真的吗说你的弱点是什么怎样才能杀死你……
魔神殿下说不定真的会告诉她,但同时也会起疑。
她只得可惜地按捺下这股冲动,站到栏杆前。
“可是殿下,您会飞,我不会呀。”
魔神解了肩上的披风,低头给她披上,余光瞥着身上裁剪利落的新衣,訾灵竟然从他的表情中品出了一点错觉似的可惜。
“你抱紧孤。”
失重感蓦地袭来,訾灵被他带着下落,耳畔是猎猎风声,血液沸腾呼啸着冲到头顶,心跳刹那间几乎停滞。
她没睁眼,脸埋在魔神殿下怀中抵御着刀子似的劲风。
似乎是很短的一瞬间,坠落感灭顶一般将她笼罩,紧接着刷拉一声,什么东西展开来,四周气流尖啸长吟。
訾灵终于睁开眼,视线越过魔神殿下的肩头,看到他身后的羽翼。
那或许也不是羽翼,是一种看起来随时都能消散的术法产物,乍一看是无形的,扭曲的空间为看客勾勒出羽翼的轮廓,边缘燃烧着熊熊烈火。
……真飞啊?
她还以为这是个形容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