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应该不可能在里面安然无恙地走一圈再出来……
“……你不饿?”魔神问。
“啊?”訾灵恍然回神,低头看看自己的饭碗,又看看魔神的,心虚之情慢慢退散……
“您不饿?”
两人目光相接,无声的沉默在蔓延,魔神率先道:“孤没胃口。”
訾灵撇撇嘴,得了吧,您就不爱吃饭。
“我也没胃口。”她摇头道,旋即想起什么,轻轻抬起眼眸,“把魔海剥离……您为什么会忽然想这样做?”
“魔罗之身在人间行走不便,剔除魔海不容易被人识破。”
“可是很疼啊……”訾灵轻轻蹙眉,“强剥魔海,比剜肉剔骨还疼吧……”
魔罗族的魔海,是他们生来就具备的本源之海,位于腹部,也是他们一切力量的源泉,某种程度而言,比仙门修士后天修成的灵台更加珍贵,一旦出问题,疼痛应该比灵台碎裂更剧。
她当年灵台碎裂,就是剜肉剔骨一样的疼。
“尚可。”魔神不太在意,反正都剔完了。
訾灵没套出带他进三式者院的人,草草扒拉两口饭,自顾回房了。
三式者院的测验在两天后,中间空余的两日是在等待执法堂下派监考官,监考官抵达的第二日,测验才会正式开始。
这晚,訾灵照旧提着小篮从外边不知道干什么回来,她踏着暮色进院,在门口遇到前来传话的管家。
“灵姑娘,仙门监考官今日抵达,城主为他们设下接风宴,三少爷问姑娘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接风宴?”訾灵应了一声,进院看见魔神在树下的躺椅上闭目小憩,忍不住笑起来,脆生生问道:“殿下,你睡了吗?林老三问我们要不要去接风宴!”
“睡了也该被你吵醒了。”魔神睁开眼,倒是没生气,不咸不淡地睨她一眼,“孤是什么很见得人的身份吗?”
“哦……也是。”
訾灵正欲回绝管家,管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姑娘,少爷在白杨城举目无亲,这种重大场合,身边也没有合适的女伴,您看……”
魔神刚闭上的眼睛蓦地睁开了,冷冷瞥着这个跟他主人一样坑蒙拐骗的管家。
訾灵却从管家不依不饶的姿态中窥见端倪——林重明不至于找不到女伴,他必然是想传达什么,只是不方便当着魔神的面说。
她怔愣片刻,猛然福至心灵:监考官可能是各大仙门的人,也可能直接从执法堂乾院或者坤院优秀弟子里调,万一里面有她的老熟人——
那些家伙可不跟林重明一样七窍玲珑,若在测验上突然相遇,很可能露出马脚让魔神察觉。
“哦……那,那我去一趟吧。”她装作苦恼良久的模样,最终还是露出心软的神情,朝管家笑了笑,“他也不是举目无亲呀,至少白杨城里,还有我是他的亲人。”
管家欢天喜地地走了。
訾灵笑意未收,一扭头,对上魔神晦暗不明的眸光。
“……殿下?”
他盯她半晌,最终只是无言地闭上眼,什么都没说,无声地示意她赶紧滚。
一直到訾灵收拾好,换上精致华服在管家的护送下出门,他都懒得再睁眼。
今夜为监考官接风洗尘,城中热闹非凡,天幕绽开绚烂的焰火,城主府的丝竹声甚至越过重重院墙,冲撞着他的耳力。
魔神觉得额头上有什么东西,正在剧烈地一跳一跳。
他回房找了面铜镜,端详两下,恍然:
哦,是孤的青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