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吗?”
叶睢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堪,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话,叶从容反倒坦然一笑:“行了,知道了,分手的时候钥匙记得给我。”
许悄悄一口柠檬水差点喷出来。
或许?
他们,虽然是嫡亲的父女二人,但长时间的分别总会产生隔阂。尤其叶从容还处在青春期,叛逆心理作祟,长期的分别总是难免在二人中间留下了一段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父女二人的关系总让人觉得怪怪的,想不通…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从一开始久别重逢的兴奋渐渐变成最后的相顾无言。叶睢不停地看手机,回信息,中途还离开座位去接了个冗长的电话。
叶从容把不悦直接挂在了脸上,这样让许悄悄觉得更尴尬了。
她本来就因为,碰到在这里做服务生的杜聿名,而觉得很不舒服。当下感受到叶从容他们父女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变化后,就更觉得如坐针毡了。
这一顿饭吃下来,许悄悄除了一开始回答了叶睢的几个问题以外,一直沉默着。
中途,杜聿名过来上菜,她都是把头埋的低低的。她怕杜聿名误会她不主动和他打招呼,是觉得他在这里做服务员打工有些丢脸。
但是杜聿名到底会不会这样想呢?
许悄悄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她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一顿饭吃下来,许悄悄被无数的烦恼前后夹击,简直快要喘不过气了。
饭也是吃的没滋没味,菜也没吃掉多少,基本都剩下了。
许悄悄想着,真是可惜了这家,据说是南陵最难约的餐厅了。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叶从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本来说要送她们回家的叶睢又打起了电话,没完没了地在电话里说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从容和悄悄在饭店的门口站了一会,她百无聊赖地把饭店门口花坛里的花挨个揪掉了花瓣。
叶从容赌气:“不要等他了,我们自己打车走吧。”
许悄悄:“可是,叔叔刚才让我们等他一会,他不是说有话要和你说?”
叶从容沉默了一会,手上揪花的动作却没停。
两个人在初夏凉爽的夜风中又站了一会,叶从容的耐性显然被磨完了。她拍了拍手,把一些残落的花瓣仍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踩了几下:“走吧。”
许悄悄见她脸色有些难看,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很顺从地跟着她往前走。
可没走出几步,消失了半天的叶睢倒又回来了。
“从容,等等我。”
叶从容堵着气,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一个劲埋着头往前走。
叶睢先是追上了许悄悄,然后微一俯身对许悄悄说:“悄悄,在酒店门口等一会。我和从容说几句话,一会开车过来接你。”
许悄悄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头。
她很听话地又往回走,走到了餐厅的大门口站了一会。但又害怕会影响别的客人进出,所以迈着小碎步往边上挪了挪。
“悄悄。”
百无聊赖地站了好一会,忽然有人喊了她一声。
许悄悄循声望过去,在停车场出口的岗亭边,有个人在对他招手。
天太黑了,看不清楚是谁。许悄悄有些紧张,四下环顾了一下,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可那不是她听错了。
是杜聿名在叫她。
悄悄东张西望的这会功夫,杜聿名已经从岗亭那边走过来了。
他应该是已经下班了。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裤,还是那顶熟悉的鸭舌帽戴在头上,遮住了脸上大半的光。叫人看的不真切。
“悄悄,你怎么来南陵了?”
杜聿名的语气里有些惊奇,像是才刚见到她一样,完全略过了刚才在餐厅中,二人互相装作不认识的尴尬场景。
许悄悄一想起刚才在餐厅没有主动打招呼,还故意和叶从容说不认识他这件事,不免觉得心虚。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尴尬一笑:“今天才来的。”
杜聿名转过身来,和她并肩站在门口,昏黄的路灯撒下来,落在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颌骨上。
杜聿名微微低头,伸手在许悄悄的头发上胡乱揉了揉:“和你的哥哥们说过了吗?”
许悄悄摇了摇头:“还没说。”
杜聿名很随意的,像是带着几分不经意地问:“嗯,刚才和你一起吃饭的是谁?”
许悄悄不知道杜聿名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道:“是我同学,还有我同学的爸爸。”
听到这话,杜聿名也是有些吃惊的。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你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叔叔阿姨呢?”
“我和同学一起来的,我爸妈他们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