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仅仅就是微有动容而已,她并未说话表态,放下警惕。
这件事情放到谁的身上,都得缓会。
可是,如今剩下的时辰不多了,消息走漏,魏人必定会快速寻来。
为了斩草除根将他杀掉,便是连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法子都用上了,足见他们要除掉他的决心有多重。
身边的人虽说皆是精锐,输在人少,待二次交锋,不好办,定然会落下风。
商濯接着说道,“我曾说过到了汴安禀明了父母双亲,八抬大轿娶你进门,这些并非是我的戏言,你也应了我的话,难不成就因为我的身份便要不作数了吗?”
阿滢被他说得简直不知道接什么话为好。
她磕磕绊绊许久,才慢慢启唇,“殿下是天潢贵胄,我一介民女如何高攀得起?”
没想到,她心里倒是有数,男人在心中冷笑。
不过,阿滢的自知之明听到商濯的耳朵里叫他不愉,他都说了那么多,她依然退缩?
商濯垂眸,掩下心里浮起的不悦。
他都如此说了,她既然没有顺着杆子往上爬,反而这幅说辞作派。
父母双亲?他的父母双亲那是当今陛下和皇后,她一个孤女,如何能够配殿下,做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们两人之间云泥之别,着实不匹,你便当从前的誓言不作数了,做云烟消散罢。”她说着声音低下去,“反正也没有聘书之类的物什,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商濯没有说话,眸色很冷,看着她的小脸,不断躲闪的眼睛。
“你的手下武功高强又听你的话,可否麻烦你让人送我回塞北,或者给我一些钱,我自己回去。”
许久等不到他开口,阿滢说不下去了,她沉默抿唇,好一会,感受高大的身影朝着她逼近。
不免紧张后退,却被人给握住手腕,吓得她仰起脸蛋看人。
自从眼前的男人从混沌当中清醒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过如此强的力道触碰过她了。
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翩翩公子,如沐春风,就连阿嫂和叔叔都这样认为觉得。
“你、你要做什么?”
难不成他要将她给杀掉?
商濯的确是那么想,回去回去,她一心便就是想着回去,起初他还以为阿滢在跟他装模作样,没想到她三令五申,是真的要回塞北。
不毛之地到底有什么地方好?
她闹着回塞北,绝无可能叫她回去了,若是她知道他诓骗他,恼羞成怒,将他相关暴露给寻来的魏人,那能好吗?
要么,将她打晕带走,要么原地杀掉,这才是最妥善的解决办法。
要杀掉她?商濯暂时不想。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杀掉她,或许此女还有别的利用价值。
直接打晕带走也成,她虽然不是娇生惯养起来的,身上有点力气,到底是个姑娘,男女力量悬殊,论强硬,她能强硬过他么?
可他也不想对她使用强硬的手段,若是她一路闹挺,吵闹着要离开,坏了他的回京计划,暴露行踪,得不偿失。
他始终耐着性子,一而再再而三与她好生交谈,“阿滢,纵然没有旁人见证,我们彼此许过终身,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你不能说不作数便不作数,况且你的心呢?你是喜悦我的。”
是喜悦的,不过是因为她的眼里平添了害怕紧张不安,她的喜悦被这些东西盖住了而已。
“若是叫我选择,我宁可做香料商人周誉,而非殿下商濯。”他开始卖弄苦肉计。
“如此,你也不会退避我如同蛇虫鼠蚁,洪水猛兽了。”
她瞧着他俊美的脸上浮现出苦意,心里很不是滋味,阿滢依然不说话,却没有挣脱抗拒他了。
她心地最软,果然还是最吃这一招。
商濯缓缓松开她的手,抵着唇清咳,脸上的痛苦放大,展露在她的眼前。
他在无声提醒阿滢刚刚他与人动过手,为了保护她,甚至受了伤。
“你...还好吗?”
“没事。”他面上说的没事,体内运转真气,弄得脸色苍白,偏要笑着,让她看着。
阿滢,“......”
这是要如何?她现在脑子里面一团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
从知道他是富家公子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已经足够诚惶诚恐,觉得自个的身家与他不匹。
现在知道了他是殿下,他的身份多尊贵啊。
怎么好?
“我...”
听出她的动摇,商濯与她说,“如今,你先随我回去好么?此地不宜久留,待会魏人来了,我的人手不够对付他们。”
阿滢咬唇,始终不松口,商濯的耐心快要告罄,他从未在谁的身上废过如此多的口舌。
“你若是执意要回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