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老者尊享大名，老者回复“ 李顾兆 ”。孙碧盛直接微信转了300元过去。之后去了打印部，制作了黑白宣传单，写着：看书学习哪里去，前程似锦自习室，并加了预定自习室的小程序二维码。看着宣传单，孙碧盛想到了大二的时候，社团招新，她给学弟学妹们发放宣传单的情景。也想起了暑假时，她做兼职发传单的情景。那天大雨倾盆，气温骤降，她站在商场门口，发着宣传单，雨淋湿了她的衣服，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冻得瑟瑟发抖，却依然忍受着一次又一次被拒收的冷箭，窜入心间……人的记忆，有时如同倒带，会在某个节点，倾盆而下！
次日一早，孙碧盛把宣传单拿给了李顾兆，心想这回总算是宣传出去了，应该会有人来吧。中午她步行回去做饭休息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广告已经张贴出来。
然而，这一天，依然没有人来。李顾兆发了微信给孙碧盛，“你这个宣传页不行，太小了，你得做成这样的，（照片中是红底白字的KT板），你参考参考。 ”
李顾兆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却十分喜欢读书，也很崇敬读书人，因此他才会选择做报刊销售的工作。看到孙碧盛戴着眼镜，一脸书卷气，也能看出来，这姑娘属于初创业。有心帮她，也能帮自己一把，合作共赢。于是，他又发了一条微信，提了建议：孙女士，你好，你的广告牌要重新设计，经典大方，红色白字，博人眼球，引人注目，效果更佳！
孙碧盛看到信息，还挺吃惊，没想到报刊亭的叔叔这么有文化，有种出口成章的感觉。她很感激，遇到了好人，发现问题能及时提醒她。于是，合上电脑，她背着书包，骑了路边的共享单车，去了大学附近的打印部。
这所龙华大学，距离写字楼不远，步行只需二十分钟左右。骑着车子，不一会就到了。
学校门口有条笔直的马路，叫龙华路，路边有一排商铺，竟然有五家打印部，连成一排。大有一种规模化发展运营的架势。生意看起来都不差。路过的每一家，里面都有客人。
孙碧盛走到最边上的一家打印部，将打印需求告知设计员，一位大约十八九岁的南方小伙，很快在电脑上按照要求，设计了海报。孙碧盛又做了带背胶的小广告。KT板还需要制作时间，她先把小广告拿走了。
等她出了门，共享单车已被人推走了，她只好步行。边走边看，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侦探，又像一个即将作案的坏人。龙华大学门口的这条马路，很长很长，有电线杆若干。她拿着小广告，走过一个又一个，想把小广告贴上去，却被迎面过来的人，给吓退了。她原以为自己很勇敢，却没想到这样胆怯！就这样，每当她要伸手的时候，不是有人，就是有车辆往来。如此，一条长长的马路，她尝试了十多次，都失败了！等走到马路尽头，她依然没有勇气贴上去。黄纸都撕了，背胶在手里快磨没了。她转身，又走到马路对面的行人道。
学生们三三两两，来来往往。她戴着口罩和渔夫帽，走走停停，犹犹豫豫。最后，走到了学校门口，她原本想试着进去，但看门口守卫森严，还得刷卡才能进门，她想了想，还是算了。最后，看到门口的绿色邮筒，上面有人贴了一个租房信息，还有一个培训的小广告，她这才四下张望，看着没人，立刻贴了上去，大约只用了一秒。她连头都没回，往前走去。生怕有人看到，或者被保安叫住！
那一刻，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左边孙碧盛义正言辞地说：“你读研究生为了什么？怎么越读越倒着走了？好歹一个大国企出来的，竟然做起了贴小广告的勾当！成何体统！ ”
右边孙碧盛委屈巴巴地说：“难道我愿意吗？我没想到创业这样艰难，我也知道贴小广告不对，但有什么办法？等着关张吗？再说，那上面贴了好几个了，不差我这一个！”
孙碧盛心里很痛苦！心说：“别吵了，请问你两尊姓大名？为何频频出现在我的心里？”
“我们无名！” 左边孙碧盛与右边孙碧盛，齐声回答。
“古语有云“入吾室者，但有清风；对吾饮者，惟当明月。”，便取其中“清风，明月”之意吧。左边的这位，就叫清风；右边的这位，就称明月？意下如何？”
“清风？”左边孙碧盛不屑一顾地说。
“明月？”右边孙碧盛讶异地说。
“你们人类就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清风说。
“也可，你自己区分清楚就好。” 明月说。
孙碧盛笑了笑，总算能区别清楚了。她看了看它们，清风面相严肃、凶狠一些。而明月和颜悦色，唯唯诺诺。“好，就这样吧。散会！”
当孙碧盛突破了心理胆怯的极限时，反而变得勇敢了许多。贴了第一个小广告之后，她往前走出去好远，又尝试着贴了第二张，刚贴完，抬头看时，迎面走来一位英俊潇洒的男生，她立刻抱着电线杆，遮住了小广告，低头尴尬不已。等到帅哥走远，她才走回打印部。KT板已经做好，孙碧盛看着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