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自然用得。”
辰时要去朝见帝后,杨氏把眼哭红,母后如何想他?
祈香止住泪,似乎无意间瞥见了他的伤,惊呼道:“殿下流血了!”
“孤、孤方才练剑,不慎割破的,”贺兰晏面上尴尬,担心血光吓哭她,忙又安抚,“纨纨莫怕。”
“臣妾不怕,”祈香抿着嘴,努力忍泪,“臣妾是心疼殿下。”
她拿帕子轻轻压了压伤口渗的血,低头给他吹吹,哽咽道,“传御医给殿下看看吧。”
“一点小伤,无妨,”贺兰晏搂着她在床沿坐下,“父皇母后面前莫说,免得他们担心。”
“臣妾懂的,”祈香看着快要愈合的一线伤口,柳眉轻蹙,“殿下的伤真不要紧么?”
“纨纨放心,孤没事,”贺兰晏摸摸她的头发,又道,“叫人进来梳头吧,孤去沐浴。”
贺兰晏一走,祈香望着他的背影,吸了吸鼻子,脸上哪还有半点戚色?
她从小为了躲懒赖学,最会装病装哭,脸上挂着泪就笑了。
两人乘步辇出了东宫,一路但见御道平阔,殿宇巍峨。
贺兰晏握着她的手,将宫内各处指给她看。
祈香用心听着,结合太子传里讲过的皇宫布局,很快便弄清了各宫分布、宫道走向。
贺兰晏像极才娶新妇的毛头小子,满眼皆是新妇。祈香自然也是双目炯炯地对着郎君。任谁见了都要说这对儿小夫妻新婚燕尔,情浓似蜜。
贺兰晏携着祈香的手跨过奉坤宫的门槛,杨皇后坐在榻上看棋谱,扭过头便笑了。
祈香雪青色束胸衫裙、鹅黄罗帔,贺兰晏一身紫衫常服,瞧着便登对。
贺兰晏笑吟吟地对着他母后一拜,“儿臣拜见母后。”
祈香正经行个大礼,拜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
祈香直起身,听皇后说“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才含羞带怯地直起脖子,一面任皇后打量,一面也打量皇后。
原书有言,杨皇后年轻时是名动天下的美人,然而“及至年长,体肥硕,不堪入目”。
祈香一看惊了,皇后容色照人,华贵雍容,正是花般鲜妍的好年华。
贺兰晏咳了一声,捏捏祈香的手,向他母后赔罪道:“她初初入宫,宫中规矩尚未谙熟,母后莫要怪她。”
祈香经他一说,才想起太子传里立过宫规,寻常人等不许直视帝后及一干贵人,只是没料到太子妃也受此约束。
皇后看着两人,漫声问:“我若怪罪于她,晏儿你待如何?”
贺兰晏看眼祈香,“自是儿臣代受其过。”
祈香低头不语,心里盘算着太子妃出自皇后的母族弘农杨氏,虽是远系旁支,也是皇后的娘家人,婚事便是皇后做主定的,自己选的儿媳,没有进门便挑刺的理。
果然,皇后笑笑让他们坐,“好了,本宫面前不必拘束。”
祈香偷偷瞄了瞄贺兰晏,被他牵着坐了下首一张月牙凳。
皇后看在眼里,又是一笑。
喝过茶,皇后吩咐宫女把一只锦盒给祈香。
祈香接过盒子便打开了,拎出一条赤金镶彩宝的项链,每颗宝石都打磨得光滑圆润、与底座严丝合缝。
贺兰晏看她准备把项链往脖上挂了,忙给她收起来,“还不快谢谢母后?”
祈香抿嘴笑道:“多谢母后。”
“喜欢么?”皇后问。
祈香直言喜欢。
“把那对镯子拿过来。”
皇后吩咐了一句,待宫女取了镯子回来,便把祈香叫到榻前,将一对同样嵌了宝石的赤金镯子套在了她腕上。
“原是想等你们开枝散叶再给的。”
祈香眼都看直了,喜欢得不得了,张嘴便说:“母后放心,纨纨与殿下定会努力,不叫母后失望。”
贺兰晏疑心他听岔了,看他母后掩着嘴忍笑,才道是真的。
“母后莫听她胡说!”
依着贺兰晏的意思,立刻便该领着杨氏告辞,他虽有意借杨氏取悦皇后,但绝无意在奉坤宫丢人。
皇后却留他们吃茶。
祈香看出贺兰晏急着走,体贴道:“殿下去忙吧,臣妾认得回东宫的路。”
贺兰晏挤出笑来,“孤陪着纨纨。”
进了偏殿,祈香坐下一看,全是帝京时兴的点心,金丝银酥、五福胡饼、三色透花糍、桃蕊玉尖面、杏仁茶糕……尝了两块,俱是不甜。
贺兰晏拿起银箸,夹了块糕,在一只瓷罐里满浸过,放到她的小碟子里。
祈香尝过才道裹的是蜜。蜜虽浓厚,不及糖甜。为何不在糕点里多搁些糖?
贺兰晏奇怪地望着她,“何为糖?”
祈香心道,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