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齐若清便被撞钟之声叫醒了,她打了个哈欠,窗外已经蒙蒙亮,有几位僧人正在院中清扫。
昨夜睡得很早,此刻只觉得是神清气爽。
少林寺四面环山,林间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都颇通灵性,桑葚和刺梨都是昼伏夜出的主,昨夜也不知道去哪里野了,此刻身上还沾着泥土和杂草,在角落里互相依偎着睡得正酣。
齐若清为它们拭去身上的脏污,便穿戴好后来到院子中,同僧人们打招呼:“各位大师,早啊。”
一位僧人对她行礼,道:“小施主,已经不早了,我们都用过早斋了,你快去看看还没有吃的吧。”
齐若清大吃一惊:“啊?这么早吗?”
那僧人淡淡一笑:“不止如此,我们都已经上过早课了。”
“天哪,你们都是几点起床的啊?”
那僧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卯时打板,辰时撞钟。小施主,现在已是辰时了。”
齐若清有些惭愧,还以为自己已经起得很早了,没想到和他们比起来竟是完全不值一提。正尴尬间,度空从外面走进来,冲她打招呼:“齐女侠!你醒了,先随我去吃点东西吧。”
齐若清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不饿,先不吃了。你们接下来有何安排?”
度空答道:“接下来嘛,部分师兄要去殿前接待香客,我要去随师父念经打坐,再随师兄们练一会儿武,齐女侠要和我一道吗?”
齐若清眼前一亮,又有些犹豫,“会不会打扰你们呀?”
度空淡淡一笑:“自然不会,不过你当真不饿吗?我还是去给你拿两个馒头吧,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齐若清还没来得及说话,度空已经一溜烟跑远了,只余她在原地,心里涌起一丝丝暖意。
吃完馒头后,齐若清随度空来到法堂,已经有不少人安静就坐了,除了佛门弟子,也有许多修行之人。
二人来到一空闲处坐好,不久之后,济世大师便带着众人开始诵经。
佛经晦涩难懂,齐若清跟着读得磕磕绊绊,只觉得十分吃力,但不知不觉间,渐入佳境,只觉得内心十分平静祥和,再不必管之前的那些琐碎破事。
她念得认真,并不知有人正在角落中暗暗注视着她。
***
钟原昨天一个不慎丢失了齐若清的身影,在寺中找了许久,才看见同度空走在一起的她。
他在原地看得呆愣,忽的又有人从背后轻拍他肩膀,转头一看,又是昨天那老和尚。
钟原有些微怒,并不想理睬他,那和尚也不恼,只淡淡笑道:“她要留下来待些时日,若施主有所求,不妨也留下来,听听佛祖的指意。”
钟原有些发怔,待回过神来,正要细问,却发现那老和尚已经走远了。
他便另找了僧人,安顿住了下来。
心中有事,一夜无眠,一大早,他便随着僧人们一同起床,又早早地来到法堂中,坐在角落,看到齐若清和度空一起进来。
法堂中人员众多,齐若清并没有看到他,他便一直默默看她,周围的低声诵读,全成了耳边风。
也不知过了多久,诵经结束,济世大师突然轻笑了一下,道:“佛法无边,只渡有缘人。愿各位都能在这里找到一丝内心的宁静,阿弥陀佛。”
钟原心中恍惚,神色僵了一下。
待人员纷纷散去,也包括齐若清和度空,钟原来到济世身边,对他深深鞠了一躬:“济世大师,昨日多有无礼,得罪了。”
济世微微颔首回礼,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济世大师,清清她……”
钟原欲言又止,济世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齐施主心性坚韧,会在这里找到平衡的,施主不必担心。”
钟原木然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甚好。那我和她……”
济世摇摇头:“施主血气过重,杀戮太多,一切皆是因果循环、天意注定。”
钟原苦笑了一下:“多谢大师,那……若方便的话,还请大师帮我将这几样东西交给她吧。”
济世接过来,正是解落剑法、竹斜剑,和一袋银钱。
“施主放心。”
钟原微微行礼:“有劳了,那在下便告辞了。”
济世看着钟原落寞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
齐若清随度空来到院中,许多僧人正在此地练武。
齐若清还有些犹豫,小声问度空:“你们练武真的可以让旁人观看吗?不怕泄露吗?”
度空笑了一下:“齐女侠,你多虑了,又不是什么绝世武功,自然不怕。何况武功这东西,原本就是要使出来的嘛,能多交流交流肯定是好的,你要是能给我们指点一二就更好了。”
吓得齐若清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武功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