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包子店的后门,刚起床准备开工的伙计正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出来。
见三人都是夜行衣,蹲在墙边鬼鬼祟祟的,伙计的瞌睡立马醒了一大半:“你们是什么人?小偷?”
钟原道:“不是,我们只是路过,无意中发现这只猫咪和鸭子,便停下来看个究竟。”
齐若清也急忙说:“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伙计松了一口气,叹道:“这只猫和这只鸭子也算是我们这条街的奇谈了。它们俩都没有主人,本是一对互相依靠的好朋友,结果某一天,猫被人泼了热油,受了重伤,便成了这副模样。这鸭子也是重情义,拔了自己身上的毛给它保暖,把自己拔得光秃秃的,又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些乱七八糟的毛来。如今天气愈发的凉了,也不知道它俩还能坚持多久,也是可怜啊。”
齐若清听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其实小鸭子这样做会让小黑猫的病情恶化的,若是任由它们这样下去,恐怕不出两日,这只小黑猫的性命就将不保了。
她看向钟原:“钟原哥哥,我们将它们带回去医治一下吧。”
钟原点头:“好。”
伙计道:“带走吧带走吧,也只有我见它们可怜给它们扔点剩饭剩菜了,若是真能将它们治好,也算是它们命不该绝。”
钟原道了声谢:“多谢小哥。”
齐若清轻声安抚着两只受惊的小动物,本来它们还很害怕,仿佛是察觉到了她的善意,并未反抗。
钟原抱着小鸭子,齐若清抱着小黑猫,却见叶晚娘还站在后头。钟原奇道:“叶姑娘,你已经拿到地图了,你还不走吗?”
叶晚娘不自在地干咳了一下:“那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见钟原和齐若清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叶晚娘恼怒道:“不是要带你们去桃花岛吗!我说了便不会食言!”
钟原看出了她也是见这两只小动物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便道:“如此,叶姑娘便先同我们一起回客栈吧。”
三人回到客栈时,天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齐若清找来一件干净的衣裳铺在桌上,将小黑猫和小鸭子放上去,急忙查看了一下两只小动物的伤势。
小鸭子只是拔下了自己的许多毛,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外伤,可小黑猫就很惨了,血肉模糊,脓血肆虐,有的皮肤都蜷缩在了一起,看起来实在是惨不忍睹。
齐若清小心翼翼地将贴在它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皮取下来,有的都已经和肉粘在一起了,看着都疼。但小黑猫很乖巧,像是知道齐若清在救它,整个过程都不曾□□,反倒是小鸭子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钟原和叶晚娘则在一旁递剪刀、打热水、清洗毛巾,三人好不容易才将小黑猫的身体清理干净。
齐若清去换了衣服,一出来就见小黑猫忍不住想要舔毛,急忙阻止了。
她喊钟原:“钟原哥哥,我现在得去给它们抓点外敷的药,你可以帮忙看着一下吗?现在还不能让它舔毛。”
“没问题。”钟原应下,“要抓什么药?要不你写个单子,我去抓吧。”
“不用不用,有这功夫我都抓了回来了,你们等我一会儿就好。”齐若清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待她走后,钟原见叶晚娘还独坐在一旁,便道:“叶姑娘,折腾了一夜没睡,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了,你快去歇息一会儿吧。”
叶晚娘这会儿也觉得和一个大男人独处一室有些尴尬,应了一声便走了。
齐若清很快便到一家药店抓好了好,途径早上那家包子店,便想着顺道去给钟原和叶晚娘买两个包子回去吃。
“小哥,来三个大包子。”
“咦,姑娘,您换了衣服我还差点没认出来。”正是早上那名伙计认出齐若清来了,正同她寒暄。“那只猫怎么样了?”
齐若清扬了扬手里的药:“好多了,给它清洗了一遍,再用草药敷上几日即可。”
伙计也松了一口气:“那可太好了,姑娘,您可真是大善人,还给猫抓药。它们遇上您也算有福气了。”他手上动作麻利地装好了包子,递给齐若清:“来,您的包子,拿好了诶。”
齐若清接过,将铜板递给他,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先前你曾说,那只猫是被人泼了热油……是谁干的你知道吗?”
没想到伙计好像被吓了一大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不敢说。”
这反应倒是齐若清不曾料到的,没想到此事背后竟然大有乾坤。
她正想追问,忽然身后有一道声音传来:“是老子干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