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破屋的时候,宋云初是被蒙着眼睛,她无法将来时的路线记清楚,只知道她们绕了好多弯。
陈政在二人前面走着,用绳子将她们绑起来,自己走在前面领路。
等到达破屋时,蒙在眼前的布条才被揭开,一束刺眼的光从房顶照射进来,让宋云初不由得眯了眯眼,适应了光芒才睁开眼睛。
二人被按着坐在旁边的破床上,在床前还有熄灭一段时间的火堆,火堆的旁边是破碗。
宋云初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个破庙,身后的佛像是泥塑的,佛像前还有未燃尽的香,她猜测,应当是陈政上的香。
“恶事做那么多,竟然还会信这些?”宋云初心中想着,下一刻便接触到了平云的眼神。
平云看了看宋云初,又向她示意了一眼门外。宋云初会意,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陈政把门从里面插好,关上窗户后转过身来,瞥了一眼平云,嗯,不认识,生面孔,不在意。
再看向宋云初,而对方则是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瞬间笑出了声,道:“何必这样看着我?怎么,你怕我像杀你父母那样杀你吗?”说完他摇了摇头,“我才不会那样做。”
陈政开口,宋云初就看见他被梁翀打掉的牙已经被金牙代替,金灿灿的,属实是有些好笑。
宋云初强忍着笑,问道:“那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陈政一步一步靠近,说道:“干什么?我今日这么惨,全是因为你,和你的好丈夫。”
“你劫官银,难道也是因为我?不要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的头上,我可受不起。”
说到劫官银,陈政神色稍微变了一下,但也只是瞬间便恢复了原样,宋云初接着说道:“你放火烧我的药膳馆,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倒是先委屈起来了。”
“一报还一报,当年你和梁翀里应外合烧了我的寨子,你还在不久后便和梁翀在一起了,让我被所有人耻笑。你做了这些,你有什么资格与我算账?!”说着说着,陈政便怒吼了起来。
一旁的平云一直在听戏,听到这些,没忍住调侃了几句:“云初,看不出来你之前很猛啊!”
宋云初没多理会,只给了她一个无奈的表情,接着继续与陈政对峙。
不过现在听来,云初之前莫非还跟过陈政?
想到这里,头又止不住地有些疼痛,一些记忆的片段出现,是之前没见过的。
“对!就是这样,当年你也是经常装头疼,把我哄得团团转!我对你放松警惕,你却放火想要烧死我!”
头疼好了些,宋云初忍着不适,道:“既然这样,我的药膳馆如今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你的仇显然已经报了,你根本没有必要将我与这位姑娘绑来这里。”
陈政看了一眼平云,冷哼一声,“你的仇暂时报了,但是梁翀的仇我还没有报,新仇旧恨累积起来,烧一个药膳馆是远远不够的。”
听这话说的,似乎宋云初被绑是用来威胁梁翀的,而平云被绑完全是因为与她同行。
平云听了这话,马上上前满脸哀求,道:“这位大哥,既然我是无辜的,那便把我放了,我只是她店中的客人,跟她不熟。你放心,我不会对外说出你的样貌的,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说着话,平云的手正从箭袖中摸索着什么,纤长的手指伸进箭袖中,轻而易举地摸出一个刀片——那是从宋云初那里带过来的。
“晚了,怪只怪你命不好。不过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会帮你好好关照,争取让你们一家早日团聚。”陈政说道,从身后掏出一把刀,便朝平云走了过来。
平云连连后退,他便步步紧逼。此时,宋云初挡在了二人中间,劝道:“陈政,你劫官银,此事虽恶劣,但最不至死。可若是背上了人命,那便是砍头的罪了。”
可陈政却摇了摇头,“不会有人知道的,荒郊野岭,这座破庙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若是真被人发现,恐怕你这位客人也早已变成白骨了。”
说着,陈政举起刀朝她们刺了过来。
宋云初哪见过这样的狰狞面孔,向后退了半步,此时身后却被一个强有力的手拽到了后面,那只手顺势将刀片递到了她的手里。
电光石火之间,之间平云一个箭步冲上去,先是踢开了陈政拿刀刺过来的手,再是抬起腿从靴子内拿出一把刀来,接着便把被她看似是累赘的外衣脱了下去。
没有了外衣的束缚,平云的动作做起来也轻松流畅了许多。二人皆持刀,虽一开始难分胜负。但平云从小生长在战场上,功夫不输男子,况且陈政因劫官银腿上落下的伤还没好利索,对打起来实在是占不了什么上风。
只见平云一个回旋踢便把他掀翻在地,他正巧摔在了还未燃尽的柴火上面。疼痛感瞬间袭来,不过他像是疯了一样,迅速站起来。
见打不过平云,便把目光放在了宋云初的身上,狼狈地提着刀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