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比预想的要持续得久,一个月后,虽然趋于和缓,但依旧有持续的降雪出现。
为此,全区颁布了为期一月的天气预警。
“你妈的,什么玩意?!啊?”
狭窄的巷子里,剃了一边头发的混混模样的男人站在角落,对着瘦弱的男人拳打脚踢。
男人被扒光了衣服,捂着被打得青紫的肚子,脸颊肿起,奄奄一息地躺在污雪里,冻得眼皮嘴唇发紫。
男人踢了他两脚,见没反应了,冷哼一声,捡起他的衣服扔到旁边污水里,用力踩了几脚,数了数怀里的通用币,这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外面小巷有零星的人步伐匆匆地走过,有些人自然是看到了这幅场景,不过并没有人理睬,匆匆瞥了一眼便走开了。
这种麻烦事,没人愿意沾惹,尤其是在这里。
C区,又被称为贫民区,安全区的最西边,原本只是区外的荒地,却在短短数月扩展成了如今的样子。
一开始,只是一些触犯了安全区法则的人被驱赶在这里,进行劳动监管,后来则是收容了许多不能正常劳动的幸存者。
毕竟人手不足,C区的警察人数并不多,这也导致了许多抢劫暴力事件的滋生。
最近正值气温骤降的前夕,外出的人就更加稀少了,一眼望去,除了躺在地上已经生死不知的流浪汉,他就是附近唯一的活人。
披着棕色皮质斗篷的男人走进了了小巷,他已经布满尘土的黑色长靴踩在逐渐被银白覆盖的雪地上,留下了整齐的脚印。
一道简短的拖痕划过,地上再没了男人的身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道声音,过了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听清了。
“醒醒。”
脸颊旁传来一阵热意,宗成打了个哆嗦,他猛地睁开眼,眼眶和脸颊高高肿起,淤血挡住了视线,只能看得到一片灰暗。
他动了动隔壁,却发现手臂被死死地绑在身后,就连双腿也被绑起来了。
脸颊旁的热意离远了些,火堆被点燃,房子却明亮起来,可眼前却还是模糊的红光。
“嘶——”
肿胀的眼皮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人划了一刀,淤血瞬间喷涌出来,他不敢说话,生怕对方动手。
随着血水流出,眼前慢慢清晰起来。
男人眨了眨眼,借着光线,他看清了眼前的人,却在瞬间脸皮涨得紫红,他打着寒颤,舌头像被冻住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已经死在11区了吗?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略贴身的布料勾勒出背部宽厚紧实的线条,他半长的银白色头发扫过眉骨,金黄色的眼睛正微弯着,嘴角也扬起了简单的弧度。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现在却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像是沾了血的杀神。
这张脸,他绝对不会忘记!
“岑承——!啊啊啊啊啊!!”
右腿突然传来一阵滚烫的剧痛,带着一股皮肉的焦味,宗成咧着嘴惨叫出声,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片冷汗。
岑承渊托着下巴,一张精致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他拧灭了火把,见黑色皮手套沾上了些血渍,他轻啧一声。
“你还真是让我好找。”
扔掉火把,岑承渊一把捏住了男人的后颈,肌肉分明的手臂鼓起血管,轻而易举地把人拖到了火堆旁边。
炽热的火堆近在咫尺,宗成拼命挣扎了两下,岑承渊的手却纹丝不动,甚至又往下压了压,他连忙叫出声:
“停!停!!你干什么?!!”
岑承渊没有说话,半蹲着身子,看着手掌下男人的脸被火焰照得通红,眼皮上青紫的伤口渗出血液,滴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音,房间里顿时弥漫出一股血腥气。
宗成急促地吸着气,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岑承渊,就在他以为要被按进火堆时,岑承渊松开了手。
看着狼狈地趴在地上的宗成,岑承渊看了一会儿,把人翻了过来,开口问道。
“江白梅人呢?”
宗成吸了吸鼻子,他转了转眼睛,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似的,缓缓嘟囔着:“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为什么不在A区当你的保卫科守卫,反倒来了C区避风头,不帮她跑腿了?”
岑承渊说着,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刀,不顾宗成的挣扎,把刀尖探进了齿缝之间,锋利的刀刃和牙齿摩擦的声响,像是虫子一样,一下下钻进男人的脑子里。
但比起这个,男人沉哑的声音更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来安全区这一路,真是不容易,本来想着要好好叙叙旧,但这么久了一点线索也没有,我实在是没耐心了——”
岑承渊握紧了刀柄,又往进送了一截,刀尖稳稳地抵在了男人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