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拿着手机操作不方便,袁柠干脆翘起腿,把手机搁在上面,食指在键盘上滑动着。
在她点了“发送”的同时,沈淮也的手机应声响起。
其实在袁柠输入的时候他就看见内容了,但还是配合着解锁手机看。
【小药罐子:医生说不能和病人生气。】
沈淮也真的是要被气笑了,硬是连眼皮都没抬,身体往椅背上一靠。
刚医生说话时他一直在边上,怎么就没听到这句?
【小药罐子:我也没想到会变得这么严重,我错了,真的错了。】
然后发过来的就是一排可怜兮兮的表情。
沈淮也被磨的没脾气了,把袁柠的手机拿过来,和他的放在一起收好。
“行了,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他语气里透着无奈,“老老实实打针吃药,等打完针带你去吃饭。”
袁柠抬头看了眼上面的吊瓶,一共开了两瓶一样大小的,都打完怎么都得要近两个小时。
沈淮也将身体往袁柠那边靠了靠,伸手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闭目养神,困了就放心睡,我帮你看着。”
过了几分钟,他又妥协般的说:“我没生气。”
更多的是懊恼,怨他自己怎么没把人照顾好。
沈淮也的思维又跳脱到微信备注上,一直以来袁柠的备注就改过一次,从名字改到现如今的这个备注。
以前高中时,他就单纯觉得袁柠总感冒吃药,就随手改成了小药罐子。
后来再次加上袁柠微信,可能是出于习惯,他依旧沿用了这个备注。
更像是一种绝无仅有的亲密。
可现在沈淮也只觉得这四个字真不吉利,拿过手机就把这四个字给删除了,改了一个新的备注。
宝贝。
独一无二的宝贝。
—
挂吊瓶挂到第三天,袁柠才终于能发出点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被人带去唱了整夜后的嘶哑,把她郁闷的根本不想说话,整个人都变得恹恹的。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周六周天还有李琦两天的课,她这个状态根本没办法上课。
一下请两天假,也不知道家长乐不乐意。
这个时候,身为男朋友的沈淮也就要挺身而出,为她排忧解难:“你先问问家长,能不能接受我代替你上这两天的课。”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袁柠先措了辞词,先解释了自己生病的原因,实在实在是不好意思,问能不能请同校的同学代替上课两天。
在言语上还夸了沈淮也很多,带有清大这个金字招牌,家长很容易的就答应了。
不过等到周六,李琦再次见到沈淮也,并知道接下来两天是他给自己上课,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显然没有袁柠上课时的配合度高。
比如说,讲李琦某道算错的数学题时,沈淮也边讲边在演算纸上一步步的列算,是怎么套用的公式,怎么算出的正确结果。
等沈淮也讲完了问明白没有,就看李琦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摇头说没有。
沈淮也把笔往桌子上一扔,转头看向袁柠:“他这么笨,你平常怎么给他上的课?”
“你说谁笨?”李琦生气的问,“明明是你讲的没有老师好,我才听不明白!”
袁柠挑唇一笑,懒散的道:“我觉得我讲的挺好,你不信问问你老师,看她有没有听懂。”
李琦理不直气也壮的说:“老师什么都会。”
刚才讲题时,袁柠一直在后面听着,也不是她私心偏帮着谁,是真的觉得江肆讲的很仔细。
她没说话,安慰般的摸了摸李琦的头,又指了指桌上的闹钟,意思是问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李琦不怎么敢抬头看她的表情,心里在打鼓,心想老师一定看出来了吧……
沈淮也把笔捡起来在指尖转了下,开口道:“什么时候把题听会了什么时候休息吃饭,要是听不会就一直讲这道题,到会了为止。”
“听就听,你好好讲我一定能会!”李琦羞恼的道。
沈淮也眉梢一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翻了篇空白的纸重头再讲了一遍。
在这过程中,李琦问了两个问题,都被他一一解答。
等李琦点头说会了时,沈淮也在白纸上唰唰唰的写,又出了一道类似的题,往他面前一推:“做对了就能休息吃饭。”
李琦干巴巴的“哦”了一声,开始埋头苦算。
趁着空闲的时间,沈淮也转头看向袁柠,只见她对自己竖起了个大拇指。
—
等晚上两人单独吃饭的时候,沈淮也才哼声说:“小崽子和我玩心眼,明明听懂了,故意刁难我说没听懂。”
两遍明明的讲的一模一样,李琦后来问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