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也目送着袁柠上了楼,直到看见楼上的灯亮了,才重新坐回车里让司机往学校开。
“小伙子,刚那个是你女朋友吧?”司机随口问了一句。
“还不是。”我还有紧接着又补充道,“但快是了。”
司机打着方向盘开出了小区,搭话道:“我看你们也是八九不离十,你这样的当男朋友就挺合适,把人女孩送到家但不上楼,等看到灯亮了就走,难得呦!”
沈淮也被他说的来了兴趣,索性跟着往下说:“这话怎么说?”
“我这天天开夜班的车,总能拉着像你们这么大的年轻人,不是从酒吧喝个烂醉出来,就是小情侣手拉着手去酒店开房,不自爱啊!”司机惋惜的道。
沈淮也慵懒的靠在座背上,笑了笑:“我和他们可不一样。”
“看得出来,你这样的才叫好的。”司机夸了一句,“我女儿以后要是能遇上你这样的男朋友,我也就放心了。”
沈淮也笑着陪说了两句闲话,看上去像是心情颇好的样子。
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昨天,沈淮也接了两通电话,分别来自于父母两人,应该是受到了节日气氛的感染,难得的想到给他打电话问回不回江都。
想当初报志愿,他一意孤行的往清州来,违逆了父母想要送他出国的意愿。
为此,原本就淡薄的亲情更是直接降到冰点,也是半年之后才有了转圜。
沈淮也现在想的很开,不再追究他们的关系如何,他已经有了新的想为之努力的目标。
只不过看着空荡荡的寝室,他有一点感伤而已。
连夏屿辰都被家里三催四催的回江都去了,他难得的觉得孤独。
不过现在不会了。
有袁柠在,假期似乎变得没有那么漫长了。
—
因为顾念着袁柠放假会睡懒觉,沈淮也收拾完一直等到九点半才打电话。
结果对方的说话声比他想象中的清朗。
袁柠边扒在窗台上往下望边说:“我看外面的雪好像没有多厚,应该堆不起雪人了。”
“没事,我已经往你那儿去了。”沈淮也边往外走边问,“吃早饭了么,没吃的话我给你带,正好我——”
“吃了啊。”袁柠回答,“我八点多的时候就吃完了,你没吃吗?”
沈淮也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我也吃了,就是怕你没吃。”
其实他还饿着肚子,本来以为能和袁柠一起吃个早饭,结果现在落空了。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放假不睡懒觉,起那么早干什么?”他问。
“生物钟改变不了,没办法。”袁柠说,“堆不了雪人了,你还要出来吗?”
沈淮也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堆什么雪人,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去找袁柠,没想到她这么单纯,还真以为他是过去堆雪人的。
虽然有点无奈,但也觉得挺可爱的。
总会有开窍的那一天。
“堆不了大雪人,可以堆小雪人,还是说你打算说话不算话?”他故意这么问。
袁柠坐回客厅的沙发上,辩解道:“我没有,你要想堆雪人就堆。”
沈淮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幽幽的道:“我突然想起来,你没睡成懒觉,是不是因为昨晚我说要来找你,所以你激动的睡不着?”
“……”这话听的袁柠眼皮一跳,下意识回怼道,“你在说什么梦话。”
沈淮也愣了一下,紧接着发出愉悦的笑声:“变厉害了,怼得我都没法儿反驳了。”
隔着电话,袁柠的腰板硬起来了,回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行。”沈淮也语气微扬的答应着,“一会儿凑近点儿,我看看你是怎么黑的。”
“……”
果然,这便宜非得让他占回来才算。
—
沈淮也等快到楼下了才让袁柠下楼,还不忘嘱咐她多穿点,因为下完雪以后只会更冷。
来的路上看见有卖热豆浆的,他顺便买了一杯边走边喝,走到楼下刚好喝完。
站了约有五六分钟,沈淮也就瞧见袁柠从电梯里走出来,慢吞吞的朝他走过来。
还不等袁柠说话,面前的人就突然把头凑近过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看,吓得她往后缩了一下。
距离近到她能在沈淮也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她磕磕绊绊的问:“干、干嘛?”
“我在看你。”沈淮也声音轻快的说,“你不说近墨者黑么,我看看你哪里变黑了。”
袁柠忘了可以躲避,眼神闪烁的看着他。
“嗯……”沈淮也目光慢慢的在她脸上移动,“眉毛是黑的,睫毛是黑的,瞳孔是黑色的……”
视线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