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对女孩的威胁毫无动容,他甚至想翻个白眼:“我没有生气,我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个荒谬的结论。”
黑猫终于摆脱了那片该死的灌木丛,带着一身树叶屑儿,委委屈屈地就要往女孩身上扑,却停滞在了半空。
黑猫疑惑地瞪了蹬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下落。
西弗勒斯冷静地揪着黑猫的后颈,干脆利落地一甩,再次将黑猫丢进了灌木里,精准无误差。
菲欧娜假装没听见拉奇的尖叫。
拉奇实在太脏了,她不想让它把她的新裙子弄脏,
可怜的黑猫再次沦为背景板。
“我就是知道你生气了。”
她蹭掉漂亮的小凉鞋,晃着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那些车轴草,悠闲自在,又有点得意洋洋。
西弗勒斯的目光落在她白晳娇美的脚上,他记得和菲欧娜正式认识的那一天,也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女孩也是赤着脚站在车轴草中,问他关于黑猫的事。
“生气总要有原因,我在为什么生气呢,小姐?”
他反问道:“我想应该没有值得生气的事。”
她笑了笑,柔柔得像是一道微风。
她昂过头,去看万里的晴空,口中似抱怨又似娇嗔:“你不能总让我去猜,西弗勒斯。”
“万一,我猜错了怎么办?”
她说这话时,是少有的娇憨,似狡黠又似委屈,让他沉默了下来。
他最近总是很容易生气,可他自己却无知无觉。或许他是知道的,只是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烦躁。
他向来善于沉默,在别人深入挖掘,试图从他口中得到些时,他就一言不发,不动声色。
没人知道他在沉默时想了什么,这更让人觉得他心思深沉,不可捉摸。
但在菲欧娜眼中,这本质上只是一种忍耐,忍耐疼痛,忍耐苦难,忍耐一切不好的事物。
当他沉默,责难者变本加厉,提问者刨根问底。
仿佛一切都理直气壮,错的只有他。
而菲欧娜只是看着他,等待他从漫长的思考中回过神来,等待他给她一个答案,无论那个答案是不是她想要的。
终于,他开口了:“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吗,菲欧娜?”
这是一个问题,但菲欧娜知道这就是答案——他在不安。
这是他极为难得的示弱。
她没有用甜言蜜语糊弄他。
她也郑重其事地思考着。
“永远是多久呢,西弗勒斯?”
她轻柔地发回声,宛如一声长长的叹息。
很多时候,永远只是人们一个美好的期许。
他的眼眸暗沉下来,下撇的唇角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
“我不能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能轻易说给你一个不确定的永远。”
她暖棕的眼眸热烈而赤诚,如同热带风暴袭卷过他干枯的心肺,随之而来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生机勃勃的大雨。
她轻柔地捧住了他的脸,变色樱桃已经失效,露出了他原本苍白的肤色,而她的脸也从深紫褪成了诱人的雪白。
“但是——”
她满怀笑意地开口:“我亲爱的西弗勒斯,只要你想,只要我能,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会一起长大,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
“最好的朋友?”他重复了一遍,似乎在确认什么。
“最好的朋友。”她肯定。
世上形形色色的人那么多,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英雄。
每个人都有梦想。菲欧娜的梦想很简单,只是和朋友们一块儿长大,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结局而已。
但是很遗憾的是,梦想就像是阳光下的泡沫,美丽易碎。
在这个黄昏,莉莉在楼下向家人分享她在魔法世界的所见所闻,而佩妮躲在阁楼上打开了猫头鹰的来信。
写信人是阿不思·邓不利多,他是那座魔法学校的校长。
佩妮在莉莉的录取通知书上看见了这个名字。
在一个星期前,莉莉收到那封由猫头鹰送来的神奇书信,并宣布要去一所魔法学校上学时,佩妮大闹了一场,以至于莉莉没敢告诉她还会有巫师老师上门的事。
毕竟佩妮是那样讨厌巫师。
但莉莉并没有那了解自己的姐姐,在莉莉寄出回信的那一天,佩妮也寄出了一封请求信,她请求邓不利多,希望自己也能前往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佩妮自己也没想到她真的会写这么一封信。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写这封信,难道是她在妹妹的念叨中有了和她一样的向往?
毕竟又有哪个孩子能拒绝霍格沃兹呢?
或许,她只是单纯地不想和莉莉分开。
在连绵不绝的蝉鸣声,佩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