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在,今日定能让你过上生辰。”周昀嘉说着还左手叉腰,右手拍拍他肩膀,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但很快又被前方的摊子吸引,径直跑了过去,只留下周景燊和沈元慈还错愕站在原地。
沈元慈转眸看向他,他既为自己的同窗,于情于理都无论如何都要道贺一声的:“恭贺王爷生辰,只是我原先并不知情,还未来得及备礼道贺,若王爷今日有喜欢的东西,我送与王爷便是。”
她这句话顿时吸引了周景燊,原来的吃惊错愕刹那间消失殆尽,看到她这副乖巧的样子,周景燊的唇角忍不住地勾来,表情却还在一本正经地佯装思索:“喜欢的东西好像没有,但喜欢的人嘛……”
果然就不能指望周景燊这个人能正经起来,每当自己想与他好好说话时,他又三句不离“喜欢”,沈元慈的眼皮垂下了半分,一脸冷淡地看着他。
好在周景燊这回适可而止,没有再说下去,笑意从喉咙中溢出:“不逗你了。”
“我府中什么东西都不缺,而且昭宁今日又送给了我许多小玩意儿,当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喜欢的,你送些什么都好。”
这下沈元慈也犯了难,连周景燊自己都不知道,那她又怎么知道该送些什么。更何况她极少与男子有来往,又如何得知男子的喜好,这下还真是将她难住了,两条秀美的蛾黛轻蹙了起来。
周景燊一个大男人又不在意这些东西,哪怕沈元慈什么都不送也成,可见她竟在认真思考起来,与太学中读书的模样别无二致。
他发现自己最喜欢看的便是她这副认真的模样,朱唇水润吹弹可破,此时微微敞开,皓齿若隐若现,眼神专注只凝往一处,令他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他不满意的是那两道皱起的眉头,他不想让沈元慈为了他的贺礼而费神。
眼神恰在此时不经意间瞥到她腰间悬挂的香囊,上面绣的样式有些难以分辨,仔细再瞧两眼才发现状似梨花,她似乎很喜欢梨花,第一次见她时便戴着梨花簪子,现在连香囊也是。梨花高洁淡雅,也确实与她十分相配。
周景燊看着那个香囊笑道:“你若真想不好,那送我这个也成。”
沈元慈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竟然是自己腰间的香囊,有些不可置信:“王爷说的是香囊?”
“正是。”
这个还是沈元慈前些日子探望知秋的祖母时学的。她的心思都在读书上,而偏偏手笨拙得很,女红一向做得差,而知秋的祖母从前是一名绣娘,手艺精湛,才学着制了一个香囊。
眼看着香囊上的针脚歪七扭八,这东西自己戴也就罢了,怎么好意思送出手。
沈元慈更加为难了:“实不相瞒,这个香囊是我亲手所做,绣工粗糙实在是羞于送人,王爷若是喜欢香囊,我买一个精巧的便是了。”
亲手做的?那便更好了,周景燊几乎是不假思索:“买一个有什么用,任凭再好的香囊,哪有钱买不到的?我看上的就是你亲手做的这个,即便手工粗糙,但独一无二。”
他二十岁的生辰就只要她这一个针尖粗糙的香囊吗?有些出乎沈元慈的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他身为王爷本就是含金戴玉出生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或许只是看到自己做的玩意儿一时兴起罢了。
既然他要,给他就是了。
沈元慈取下递给他后往前追随周昀嘉而去,只有周景燊还站在原地仔细打量手中的香囊。
这沈元慈不仅长得眉眼如画,又满腹才华、心思细腻,原以为她这样的人应当是做任何事情都信手拈来,结果却败在细致的针线上了。
周景燊摸了摸上面的线头,不禁失声笑起来。但随后又紧紧握住,将香囊藏于袖中,无论精巧或是粗糙,他都如视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