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我不在你们是合伙欺负小妹,是不是?”余秀芬躺病床上休息一会,感觉没有之前那么晕立马察觉家里情况不对。
家里孩子多,甭管有多大的,总归家里是闹闹哄哄,这会儿竟然安静的出奇,在一想自己刚才的模样难免多想,撑着身子起来,刚来的堂屋听到一个两个三个开始对着闺女说教起来。
黎兴发看见她连忙扶住,又扯过凳子见余秀芬坐下才说:“娘,这那是欺负小妹,就是觉得经过这次教训能让小妹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前别冲动。”
余秀芬把家里大人孩子扫了一圈,又看一眼一副做错事的闺女:“哦,那你说什么教训?我受伤是教训?还是知道别人污蔑亲人第一时间冲过去找对方理论?”
黎兴发:“这事可以让我们哥几个去解决,小妹她才多大,万一出了事咋办。”
“小妹第一时间该把我带上,你看我那一脚跺在那龟孙子上,再起不来。”黎兴旺想到那一脚不免有些得意。
余秀芬看向老二:“老二你怎么说?这事儿根子在你身上。”
黎兴修:“小妹没有做错,错的是把人想的太简单,黎大勇那货虽然常年不干活,可是个男人他力气就不小,小妹才多大,他要使坏心思,咱在去迟了后悔都来不及。”
“他爹你说说?”
余秀芬直接点丈夫,又见闺女可怜巴巴的模样,火气腾的一下窜了出来。
黎然偷偷的抹了把眼泪,听着娘的话,听着哥哥们的话,憋着声。
“老二,你最没资格说你小妹。”一直沉默不语的黎平友看向老二:“你小妹是为了你出头,无论做成什么样,一切初衷都是为了你,你有什么资格来评论你妹的对错?”
余秀芬打断黎平友的话,接着说:“当时我带着你小妹往家赶半路上遇到你把事一说,是你不听我的劝,非要扛着锄头头一探究竟,现在谣言四起,你小妹为了你跟那么一个高大的男人对峙,你没关心她伤没伤到,反倒有脸来说教,你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个当事人,身为一个哥哥,你做到了哪一样对小妹的公平对待?”
“还有你!”余秀芬转头看向小儿子:“要不是你昨天晚上突然发疯,我今天一早该跟你小妹在一块。”
黎兴旺想辩解,反被黎平友瞪一眼,可他觉得自己一肚子委屈呀!
余秀芬最后把目光落在跟前的大儿子身上:“你是长子,是他们的哥哥,你教训弟妹没错,你小妹这多大?经历过这事吗?她冲动了又如何?你十三四岁的时候干了啥事你不记得吗?”
“你十三那年跟村里孩子一声不吱的爬上了那的枣树,枣树比屋顶还高,可你愣是爬上了顶尖,还得瑟的摇晃的树枝,最后咋了?直接从树上掉下来摔在地上,当场就没了声,我吓得抱着你喊着你名字,后来要不是你吱声,我以为你当场就没命。那你说那树那么高,你不知道危险吗?那你说你摇晃的树枝得瑟样子,不知道自己会掉下来吗那你为啥还那么干?”
黎兴发被余秀芬说的黑脸一红:“娘的,都老久的事了,你咋说这干啥。”
“你干出来的事老多了,我就单拎这一件事出来,那你妹呢,她十三四岁干的事和你比,咋样?”
“还有老二,那大过年的你逞能,在那河里滑冰一头扎水里,要不是你小妹喊你爹,还有现在的你呀,老三我更不用说了从小到大就没一天省心了,这会儿你们都一个两个三个好意思来教训你小妹,当然你们都大了,当哥的,妹妹干错了事训一下应该的,可有你们这样的吗,当庭会审呢?你没想过你妹吗?她刚经历过黎大勇那事心里一直后怕着呢,你们倒好,不关心她,开解她,不给她撑腰,一蜂窝的数落她,有你们这么个亲人吗?”
余秀芬气的拍桌子:“我还活着呢,你们就这么对待你妹,那等我百年以后你妹子是不是就成外人了?是死是活跟你们没关系!说呀,你们怎么不说了!”
“扯的有点远,咱再拐到你妹身上,”余秀芬深吸了口气:“老林里那叫声我听着都害怕想着回头叫人,你不听,你妹不放心你跟上去,后来发现虚惊一场,虽折腾一场可谁都没啥事儿,这也是好事,就算当时你不去,我也会回家叫人,毕竟要真有人有危险咱不能见死不救,你妹她没有千里眼顺风耳,更没有读心术,她哪知道救人一场会被人恶心?”
余秀芬眼眶微红,向角落里的黎然招手:“过来闺女。”
黎然死死的咬着唇,原本擦干的水光,再一次在眼里蓄满。
慢慢的走到余秀芬跟前,余秀芬抱住闺女:“闺女别难过,有娘给你做主。”
黎然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怎么止都止不住,反手紧抱余秀芬,哭出一声。
黎平友点燃老烟袋,甩了甩火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老大老二老三,你们该反省自己。你们这个哥哥当的咋样。”
“遇事冷静谁不会说,事情没在谁身上谁也不能保证就能做到,旁边说风凉话